“为何?”婆雅稚一脸认真而严肃地朝毗摩质多罗问道,她当然知道这法书可能有什么问题,但她想不明白方鉴在打什么主意,所以想要听一听毗摩质多罗的分析。
但毗摩质多罗在一阵沉默过后,只是摇头说道:“我也不知为何,但鸿清真人让阿修罗王您写这法书,就一定有什么谋划.”
“但是如果不写这法书,鸿清真人就会认为我们做贼心虚,修复血桥为假,藏匿罪犯是真。”一直不曾说话的魔罗刹罗骞驮终于开口了。
这一次婆雅稚没有叱责罗骞驮,而是紧皱眉头,不知该如何是好。
写了法书,不知道会落入鸿清真人怎样的算计。可要是不写法书,鸿清真人就会立刻向罗刹族发难。
该怎么选择?婆雅稚陷入了两难,两种选择,都是关乎整个罗刹族的大事,她这个罗刹族的阿修罗王自然要承担最大的责任。
忽然,婆雅稚抬头朝罗骞驮与毗摩质多罗看了一眼,然后问道:“二位罗刹,除了写与不写法书这两个选择之外,是否还有别的办法?”
说这话时,婆雅稚的语气非常柔和,面色也极为和缓,眼中充满了希冀。
但很快婆雅稚就失望了,罗骞驮和毗摩质多罗两人对视一眼,随后摇头说道:“舍此之外,再无别的选择了。”
听到这话,婆雅稚顿时满脸的失望,看向罗骞驮与毗摩质多罗的眼神也带着一丝愤怒。
但二人却假装没看到婆雅稚的神情,仍旧是一副愁眉苦脸,一筹莫展的神情。
其实是有第三个选择的,那就是把那五位太子和公主交出去,并向鸿清真人赔罪。
可婆雅稚却拉不下这个脸,她阿修罗王的威严也不容她在面对方鉴时,明明方鉴还没有发难她就认怂,这对她阿修罗王的威严是巨大的打击。
所以她必须要找台阶下,故而她刚才问出了那个问题,就是想让罗骞驮与毗摩质多罗主动提出交出五位太子、公主,这样她顺水推舟就可以了。
但很显然,罗骞驮与毗摩质多罗二人联手将她架了起来,我们知道有第三种选择,可我们就是不提,你此前不还说用我的儿女给你的儿女抵罪吗?现在我们偏偏不说了,你能怎么办?
到了此刻,罗刹族三位最高统治者多年的矛盾终于小范围地公开化了,一旁的荼利曼浑身冒汗,坐立不安,只想尽快离开。
“哼!”婆雅稚冷哼一声,她知道这两位罗刹早已不满自己大权独揽,现在就想要借此机会来打击自己的威信。
想到这里,婆雅稚心中冷笑:“想看我笑话?想都别想!”
随后,婆雅稚在心头怒意的驱使下,竟然真的开始敕写法书,并说道:“告诉鸿清真人,血桥修复还需三十年。”
婆雅稚原本准备写一百年,但转念一想话还是不要说的太绝,以免更大程度激怒方鉴。
写完之后,婆雅稚烙下了自己的法印,并将玉书封合送到了荼利曼面前道:“速将此法书送呈鸿清真人。”
使者闻言如蒙大赦,赶紧接住法书,然后躬身拜道:“谨遵法旨。”然后便退出大殿,离开修罗界去天军大营了。
当方鉴拿到荼利曼呈递上来的法书时,眼中霎时充满了笑意。
只见方鉴将那法书用雷法封好收起,接着朝那使者说道:“你可以回去了,对了,告诉你们阿修罗王,血桥作为连接西牛贺洲与修罗界的唯一途径,修三十年时间太久了,会耽误很多事。我西天府作为西牛贺洲首善治府,愿意无偿为罗刹族在血海之上驾起一座天桥。”
“什么?!”荼利曼听到这话顿时汗毛直竖,天庭在血海之上架桥?
且不说这桥能不能在血海之上架起,万一一旦架起,这桥只能是天庭所掌控,到那个时候,血海天险就成了笑话,除非罗刹族彻底和天庭翻脸,否则天庭的人可以从那天桥之上随意进入修罗界。
荼利曼想到这里,整个人都不好了,他语无伦次结结巴巴地道:“这这.鸿清真人,此等小事何敢劳烦天庭?那血桥由我罗刹族修复就可以了”
方鉴面色沉淡,看着荼利曼道:“然后你们修一座桥要修三十年?太慢了!本君身为西牛贺洲天君,自当对罗刹族进行无偿援助,并调集天兵前来修桥,不需三十年,数月就能修好。”
“鸿清真人恩德,我罗刹族感激不尽,但真不用天庭为我们修桥,真的不用!”荼利曼说道。
方鉴抬手一指道:“本君不是在和你罗刹族商量,是在通知你们!回去告诉阿修罗王,等本君调遣的三十万天兵一到,就会开始在血海之上架桥,这是无偿的,无私的,没有任
何附加条件、完全出于大公无私的‘仙道主义’的对罗刹族进行的援助,希望她不要不知好歹。”
说完,方鉴袍袖一挥道:“你可以走了。”
“鸿清真人.”荼利曼还想在说,但一旁的棠玉却双目一瞪,上前一步呵斥道:“天君的话你没听清吗?退下!”
荼利曼身形一震,先是看了看棠玉,然后又震惊地看了看方鉴,最后只得拱手一拜,转身迈着匆乱的步伐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