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是个好办法。
加之玛瑞卡本身就是对虚空的研究颇有建树的专家,把一两个人塞回那高维世界中去,当真是举手之劳。
以及最近还受到了古画晴空的启发,见识了它的刀锋,这是往昔根本没办法接近的帝联机密。
打开虚空的过程更加轻松又写意。
只是夕殉道总觉得教授浑身上下都充斥着微妙的失望,好像没看到勾逸亡将自己的上下乃至全身,用那手杖都开发一遍是天大的遗憾般。
用泛着和古画晴空刀锋相似光芒的手术刀轻轻一划,在空气中便出现了一个连向万丈深渊的破口。
满怀怨气的教授几乎是把勾逸亡踹进了此放虚空之中,又扔入几个无人造物进行观测。
勾逸亡和他的手杖在虚空的纯白中被一同抽象成线,又像两条蛇般在交缠中相互融合、补足。
转瞬之间。
勾逸亡被抽象而成,淡到几乎要消失的黑线成了虬结狰狞的巨龙,向这由手术刀划卡的小小缝隙中涌来。
夕殉道和玛瑞卡一动不动。
而勾逸亡的线条在接触到外界空气的一瞬便迅速凝成人型,带着点点汗珠,又撩了一下他金色的头发。
像刚结束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干蒸,在迷迷糊糊中被微风扑面,陡然清醒了一些般。
他还是没什么神明的架子,只是精气神的变化下像变了一个人:“呼哈,舒爽;有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你们想先听哪一个?”
“就不能一起说吗?”玛瑞卡咧嘴,只觉得回到了在虚空中和他谈天说地的感觉。
“也行,那先说坏消息,”
“我很感谢你们,可惜那终究不是我完整的手杖,恢复的力量有限,至少远未达到我全盛的时候,这就是坏消息,”
勾逸亡耸肩,却忽然弹了个响指,露出了个灿烂的笑容:
“但好消息就是我终究恢复了不少!来来来,你们有什么愿望?或者需要我做出什么样的报恩?尽管说就好!想要三个?还是五个!”
他边说边笑:
“哎呀,其实这种事情没上限的,但按我的经验,把实现愿望的故事传扬出去的时候,最好还是设个限制,以后流传成神话故事的时候,也会有意思的多!”
夕殉道愣愣,没想到变得正常一些的勾逸亡会是这般的性格,又和玛瑞卡对视一眼才开口:
“流传下来的神话?这是你的经验之谈?”
勾逸亡点头,随手弄出了一把本不存在的折凳坐下:“是,陶沃姆初生的时候,我时常需要看着他们一点一滴的成长。”
“那真是……真是一段令人记忆犹新的过往;还记得最初的时候,我最初的孩子们呆在树上不愿离开,还是我一个一个拿着藤条,一个一个揪下来的。”
夕殉道挑眉:
“我们人类也有这样的历史,最早最早的祖先改掉了树栖的习性,走到了地面;不过我们大概不是被某位神灵揪下来,而是因为环境的剧变;”….“对啊,勾逸亡,你一个一个把陶沃姆人赶下来,不会觉得麻烦得慌?用让环境剧变这招不是方便一些?”
这名昔日的军团总指挥想起了自己的两个女儿,把赖床的她们叫起来最快的方法便是掀她们的被子。
勾逸亡笑了笑:
“确实方便,但是做父母的,又哪希望自己孩子将来生活的世界变得天翻地覆又一团糟呢?”
“就算我从不怀疑他们能自最难熬的环境中挺过来,我也……宁愿自己麻烦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