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就是把勾逸亡养得白白胖胖,大家整天憋着一口气在这看着他打瞌睡,什么也不做。
房诺鲁显然是最气的那个,动员属下让大家再熬熬的话术他轻车熟路,可在饥饿真的开始侵蚀他的身体时,对无所事事又吃得饱饱的勾逸亡也只剩下浓浓的怨念了。
左吴只是直视房诺鲁的眼睛:
“房诺鲁,我问你;把科研的能量配给全部撤下,用全力来供给合成食物的造物,确实能让我们支撑很长一段时间,可随着能量消耗,想重启科研工作便是不可能的了;和万事总是开头难,使用造物将其彻底熄火,想要重启耗能也会更剧烈一个道理。”
还有,各种科研造物确实能调整为低功率运行,但之后想要再调整成全力输出,可就不再是简简单单调整一下的问题了。
“这样,我们或许能坚持个一二十年,却再也没有脱离这里的希望,直到二十年后,在秩序崩塌互相攻击,像一片炼狱般的景象下迎来生命的尽头,这是你希望的吗?”
当然不是。
可做出选择就是这么困难,面对死亡奋力一搏,在与无边的饥饿对抗下寻找那一隙生机;和二十年的缓刑间,大概所有人都会选后者。
房诺鲁却想得更多——“岁大饥,人相食”,许多文明的古籍中都记录着此类场景,在文明的面纱被剥离后,大家说到底都是来自不同星系的不同动物,放下心理与道德负担根本不困难。
这里没人能争得过左吴,等于包括自己在内,这里的大多数都是预备口粮。
左吴好像能看出房诺鲁在想什么,只是叹气拍了拍他的肩:“放心,不会发展到这步的。实在不行,我会带着你们瞎走去碰碰运气,你知道的,我运气一向很好。”
真的如此吗?
房诺鲁有些滴咕,听说织褛的祝福只是挪用和转移气运,左吴想来不会超出这个范畴;
就如夕殉道的气运耗光后在那片混乱的战场困了几十年;那是否左吴也是因为逃脱了圆环的毁灭,而让他的气运消耗殆尽了?
否则不是应该迷着路,就恰巧碰到了虚空长城所在的地方吗?
房诺鲁愈发担忧,又觉得有些胸闷,大概是生态循环系统也面临能源不足的原因;抬头,连支撑这片安宁的护罩都开始有些摇曳,仿佛行将破灭。
一切都在往萧索的方向发展。
房诺鲁这官僚之首甚至开始考虑自己的墓碑应该刻单面还是双面了。
直到他听见一声欢呼,是科技猎人那边突如其来的庆贺:“突破啦!这是我们的突破!银河当中应该有咱们的名字啦!”
“……哦,还有没有银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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