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主人”这个词,金棉身上的毛发也竖起,冷笑:“但你自杀了,又有谁来帮你把你同伴最后的记忆放到肃正造物身体里面?别指望我,旧帝联杀了我无数战友,我巴不得旧帝联的一切都死光。”
闻言。
二公主又看了一眼刚按照顾问团队七嘴八舌的建议,所放在某台恭顺的肃正造物面前的记忆备份,再硬的话语也无法从她缺了下颚的嘴中说出口。
人一旦有了软肋,就会变得如此容易妥协——否则世上哪会有这么多被老板压榨如斯,却敢怒不敢言的员工?不还是为了多半是家人的软肋。
可也因为想要护住软肋,人有时又会爆发出那么些显得有些悲哀的潜能;否则谁又能忍受数年十数年如一日的全年无休,真的在该死的岗位上像比干电池还贱的东西年复一年的工作下去?
简直是发挥着“妥协”的潜能。
让已经消逝的同伴重新出现在世上,就是二公主现在的执念和软肋。被置于肃正造物面前,自己同伴最后的记忆如此脆弱而美丽,自己被掉包过的丑恶手指能单凭强度将它轻易捻碎。
自己不得不妥协,也该去妥协。
想着。
二公主终于颓然蹲下,低垂的头已经表明了态度,唯有那张嘴,像钝子平日做的那样想找回些场子:“……那你呢?你巴不得旧帝联的一切死光,包不包括我?我也该算作旧帝联的衍生品之一吧。”
金棉别过眼去:“不包括,因为你是陛下的二女儿。”
二公主嗤笑:“小猫你真是虚伪又别扭。”
“对,我是虚伪,我还能虚伪的骗自己,骗自己接下来最多能报三次仇,三次!”金棉说:“最乐观估计,肃正造物身上一次,你的伙伴身上一次;还有您,我们的二公主,您身上也有一次。”
二公主摇头:“不都说‘事不过三’吗,骗自己还能骗三次的?”
金棉没理,只是自顾自的掰起了手指:
“第一次就是这肃正造物,把你同伴的记忆注入进去,覆盖,不就相当于杀了他们一次吗?”
二公主翻了翻白眼:“你满意就好。”
金棉耸肩:“……满意?对,至少该让仇人知道我是为什么找他们寻仇的,才能满意;你说,如果这些肃正造物的前身军团,就是朝的莺歌索放出中子灭杀的那支该多好?”
这些事情,只要翻一翻肃正造物们的数据库就知道了——在翻找数据库里如何对付无智灰蛊的方法的同时稍微翻一翻就好,用关键词检索“莺歌索”就行,很容易。
那边,顾问团队已经知道了金棉的诉求,一整套实验方法已经被呈现,还尽可能做了傻瓜化处理,操作起来无比简单——科研团队只是不能做他们感兴趣的极限实验了,可单单查阅数据库还算容易。
肃正造物们自行并网,在这里皇帝的命令下,已经不设防的数据库敞开——那些这里皇帝的麾下所收集和论证过的,对付无智灰蛊的方法被源源不断传到了小灰和左吴那边。
金棉也在搜寻“莺歌索”这三个字眼,可惜无论如何都无法在肃正造物们的数据库中翻找得到。
这说明身为肃正造物前身的旧帝联军团,确实不是曾派出中子灭杀,毁灭莺歌索的直接仇人。
该死。
兽人小姐觉得心里忽然空落落,好像失去了一块永远找不回来的拼图。
此时,该轮到想办法把二公主同伴的记忆注入到肃正造物体内了。注入记忆的第一步,当然是要解析记忆。
解析记忆的工作还是得交由科研团队完成,这对他们来说简直是举手之劳,解析结果转瞬传到了金棉这边。
只是鬼使神差,金棉往这解析结果中搜索了一下关键词。结果却是“莺歌索”的字眼赫然出现在了这段残存的记忆中。
哈哈,哈哈哈。
什么造化弄人,我早该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的,二公主同伴的前身,才是毁灭莺歌索的直接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