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山顶除了我和牧子,就没有其他人了。涵子不见踪影,我想他应该是撒尿去了,已经睡够了,有点口渴喝了点水,裹了件衣服,一个人看月色。顺便近来遇到的事给理了一遍,但没有理出头绪来。
我想七叔祖他们应该也在休息,不然早该赶上我们三个了。又或者说是他们走另一条路了?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必须弄清楚他们的真正目的,尤其是那些被食人藤蔓弄死的外国人的目的。火烧崖的事应该不仅仅是七叔祖他们说的那么简单,这背后应该还有更为复杂的事情。
“牧子醒醒,涵子不见了。”十几分钟过去,涵子依然不见踪影,我摇醒了牧子,借着朦胧的月色扫了几眼四周,没发现涵子的身影。
牧子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揉着眼睛说:“会不会是去了撒尿去了?”
我摇头否定了牧子的说法:“不会,我醒了十几分钟了,他都没有回来,我想应该出事了。”
“而且按道理涵子早就应该把我们叫醒了,不然很有可能被七叔祖他们追上,这点涵子应该清楚的。但他没有,显然涵子消失了。”我打开了涵子的行囊,看了看,里面除了弹药和长刀之外一样不少。我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分析。
我想在我们睡觉的时候涵子肯定遇上了什么,他才带着弹药和长刀去追他遇到的东西,除此之外就没法解释涵子失踪的原因。
“我找到线索了。”牧子在我分析的时候也没闲着,背上行囊后,打着手电筒在四周找线索。
我背上行囊,走了过去,照着手电筒蹲下看牧子找到的线索,我看到树叶上沾了几滴还没干透的血液,以牧子发现的血迹为开端,血液一直向青木崖方向延伸过去。
我和牧子对视了一眼,牧子说:“涵子应该出事了。”我心中一惊,暗暗祈祷,涵子千万不要出事。我们八个人如今只剩下三个了,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不能再出事了。
“我们跟过去看看。”我钻进了齐腰的灌木丛里,打着手电,跟着血迹一路地追了过去。
路上我和牧子不知道惊飞多少的鸟和小动物,原本安静的森林一时之间变得嘈杂。
想起上午的食人藤蔓和树上的十几条尸体,我头皮都在发麻。我担心继续走有可能遇见食人藤蔓,到时候就玩完了。
“昊子,这儿有个死人。”牧子忽然在一棵松树前停了下来,对我招手。听到他说死人,我有点害怕,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过去。
万幸的是死的人并不是涵子,她大概是是二十五左右的女子,齐肩短发,一身运动装,靠在松树上,嘴巴张得大大的,眼珠子突出来,眼角还有干了血迹。面色苍白如雪,她的手背上已经出现了一些褐色的尸斑,看来死了有一小段时间了。
“我看她是被吓死的。”我稳定了一下心境,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牧子点了点头让我打着手电,他在死尸的口袋摸索。牧子从她的口袋里找到了一张身份证,五百多块钱的人民币,还有一张工行卡。
我不知道这个女的遇到了什么,居然被活活吓死,但不用想就知道肯定遇到了极为可怕的事,不然也不会被吓死了。
“是个越南人,二十五岁。”牧子把钱收了,瞥了几眼身份证后说:“姑娘,这些钱就暂时借我了,等清明节我给你烧钱。”
我无奈地耸了耸肩,对牧子这胆子也是没话可说。想了想说:“身份证什么的就扔了吧,拿着也没用。”
“她没有外伤,那些血应该不是这个女的流的。”牧子检查了下她的身体,发现没受什么伤。“走吧,不管她了,找涵子要紧。”
“嗯,走。”我应了一声,再看看了她那夸张的死相,头也不回地跟着树叶上的血迹一路过去。在路上我们在树上发现了几个碎布片,是从衣服上刮下来,和涵子的衣服一样。确定了涵子就在前方,我和牧子赶的更紧,几乎没有耽搁多少时间。
“你发现没有一路下来我们并没有遇到白天看到的那些藤树。你不觉得奇怪吗?”牧子边走边观察,许久之后问我。
确实如此,从我们离开山顶到现在都没有遇到一棵藤树,按照白天的观察,这里几乎都爬满了藤蔓没路可走才对,但现在除了刚才遇到的那个女人之外,一路风雨无阻,顺利得出乎意料,显得有点反常了。
我们两个已经走了快三个小时,没遇到一点危险不说,这血迹也多的有点不可思议了。那么长的路一直流,是只大象也得死掉了。刚才太担心涵子所以没发觉这些反常,现在想想,着实不对劲。我猜测,我们又被什么东西给耍了。
“要不返回去看看那个女的?说不定从尸体上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我说。牧子同意我的观点,我和他一路往回走,路上还不忘用刀子在树上刻下记号。
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我脑子已经有点转不过来了。七叔祖他们是什么意图,越南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