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望天,双眸沧桑,露出追忆。
“他不知来自何方,不知其年岁,只记得某一次我去采茶,他就背靠着与天落树干,闭眼沉眠。”老头开口,满是追忆与沧桑,“他是在我在与天落茶树下见到的唯一生灵。”
“采茶无尽岁月,偶尔见到他醒来,气息不振。”
“它在与天落下,又仿佛不在,夹在时间裂缝里残喘。”
老头说,与天落下的生灵,看不清模样,朦朦胧胧,却可见它庞大无边,达到与天落阴影的一半大小。
往年,老头采茶,往返只需半年,在它出现后,占了原有的小径,老头只能绕道而行,往返时间增加了三月余。
“晃眼,数十纪过去,与天落叶落了一次又一次,与天落甚至都枯萎了一次,苍天盖了顶,它依旧存在。”
“我与它未曾说过话,只是曾对视过几次,让我采茶时不再孤寂。我能感受到它的强大与可怕,但也能感受到它生机的与日骤减。”
“天折来时,说你要杀某一生灵,并未道是弢屴,你确定你所寻找的与我说的是同一生灵?”老头话语苍苍,说着飘渺的与天落,话语之间,漫过无尽岁月,沧桑感扑面而来。
我眉头一锁,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老师有特么整什么幺蛾子?
没有跟与天落的老头说明白我要寻找的是弢屴,一个诡异的生灵。
总感觉,老师天折子是一个大坑,遇到他,处处都会是坑。
我点了点头,压下所有的凶戾,提起序列古剑,道:“我不知,但天折子乃是我老师,我相信他。”
老头淡淡笑了笑:“那,少年现在就想去杀他?”
我点头,若弢屴是与天落茶树下唯一的生灵,一股紧迫感油然而生,他比起整个弢族都要危险。
如果被他得知地球方位,撕裂虚空前往地球,以他的的修为,怕是没有多少人能够抵挡。
“立刻,马上。”
老妇走了过来,看着我道:“老头子跟我提过他,他很强,少年你怕不是他对手。”
我耸耸肩,没有说话,看向大长老,大长老面色凝重,道:“我知道它很强,却没想到居然强到如此程度,能在与天落茶树下生存。”
苍奕与幻琉璃静静听着,两人皆满脸疑惑。
老妇道:“现在的你,不是它的对手,哪怕是幻影老祖与你老师出手相助,也无法将它击杀。”
老头解释道:“我知道你所担心的,放心,他还没那个能力撕开通道,当年无天时代结束,它身受重伤,生命垂危,方才躲到了与天落下苟活,现在的它还没有彻底恢复,不过即使如此,你们也没有击杀它的实力,所以你要做的便是,在它恢复之前拥有能够击杀它的实力。”
“它,是与天落下唯一的生灵,是从无天时代起,便在与天落下了。”
我嘴角抽了抽,将在圣子峰上发生的事情简略说了一遍,老头与老妇皆面色凝重,不再劝说。
“那不是它。”老妇在老头身边坐下,摇了摇头,无比坚定地说。
老头轻笑,风轻云淡地问到:“少年还要去杀吗?”
“宁可错杀,也不可放过。”我深吸一口气,地球是的根,我起源于那颗蔚蓝的星球,一切的喜怒哀乐,都在其上。
我曾说过,会给月儿战出一个安平的世界,若是地球没了,何来的安平世界,失信于女儿,我可做不到。
若是地球没了,我所执着的,也就没了意义。
老师说与天落有弢屴线索,老头说了与天落下的生灵,那应该错不了。
若是错了,知道弢屴线索的也该是与天落下的生灵。
所以,与天落我不得不去。
何况,老头所言我不全信。
“你坚持便随你吧。”老头无奈一笑,弯下腰,从茶桌下取出了背篓,编制的背篓竹条已经被磨得乌黑光亮。
背篓里倚着一柄石剪,呈灰白之色,剪口处,有些许干涸了青绿液体。
老头背上了背篓,起身道:“那少年,咱们走一趟,去与天落下,会一会它,或许它还记得老头子我。”
“老头注意安全。”老妇起身,给老头整理了一下衣裳,满眼不舍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