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话的这功夫,远远地,就看见拳击台的硬垫下面好像有东西在动,只不过,在头上巨大的炫目灯的映照下,离拳台得近的人反倒看不清楚!
驼伯听了我的话,毫不含糊,赶紧朝着台上的老马唇语!
老马本以为自己获胜了,正摘掉拳套享受着李青山一行人的欢呼声。
此刻他忽然看见了驼伯的唇语,顿时皱起眉头。那之前拳师落败的时候就很蹊跷,这一点老马自己知道,所以此刻他不敢大意,一脸谨慎地看着脚下的硬垫!
眼看着那硬垫下有两个鼓起的小包已经游走到了他的跟前,老马突然大喝一声,腾空而起,轻松跃上了围栏!与此同时,顺手将李青山手下一个马仔手中的砍刀抢了过来,回身朝着地面猛抡下去!
就听啪的一声,那硬垫直接被砍成了两半,两只拳头大小的红毛耗子噌的一下被崩开的海绵弹了出来!
围观众人本来不解这个狗皮帽子拳手这是在干什么,此时忽然看见他竟然在硬垫下砍出两只硕鼠来,而且这两只老鼠明显和平时见的不太一样,都是兔子大的个头,红毛红眼尖牙,一个个顿时吓得尖叫着朝后退去!
那两只老鼠颇为凶悍,一看暴露了,也不逃跑,索性直接腾空攻击老马的小腿和膝盖!
老马是猎手出身,向来下手又黑有准,怎么可能让两只老鼠如此猖狂。微微退却两步,稍作调整,连着两个刀起刀落,即刻便将两只凶戾的老鼠切成了四段,乌黑的血撒了整整一个拳台!
“常大江,你玩阴的,竟然做手脚!”李青山本来赢了最后这一局就气势十足,此刻一看硬垫下竟然有诈,不禁指着常大江的鼻子怒声质问!
常大江虽然要和李青山争一时长短,可是毕竟这役鼠不是他安排的,所以一脸的委屈,摊手道:“老李,你把我常大江当什么人?这种下作的手段我会用?”
眼看自己主子被冤枉,秃子江洋到底经验丰富,上前低声喝道:“三爷、山爷你们别吵,这两只老鼠一看就是受人驯养和供养的役鼠,也就是说,台下有鼠教头操纵比赛。此刻役鼠被斩杀,作为以血供养役鼠的那个人身上一定有伤口,待我将人拿住,两位爷在发落这种下三滥!”
秃子江洋看了一眼刀疤脸豹哥道:“让你的人进来,挨个查,但凡身上有腐烂伤口的,立刻拿下!”
刀疤脸横眉瞪目,一挥手,外围戒备的一众马仔持刀弄棒便冲了过来!
人群也开始骚乱,大家都用怀疑的目光审视着彼此,因为谁也不想和这个即将倒霉的鼠教头扯上关系!如此一来,没一会,在相互的盘缠和孤立下,不少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原本躲在人群里的阎宇森头上!
此刻阎宇森满头大汗,汗水将厚厚的粉底冲了下来,露出了阎宇森粗糙的男人皮肤!他右手捂着手腕,垂着头,一动不动!
“卜爷,这人要是在这被抓,估计就轮不到你审问了!”牛奋低声朝我道:“你盯好了,我助你一臂之力,先放他出去,在外面你在收他!”
牛奋说完,忽然站起来,指着阎宇森大叫道:“一定是找个不男不女的家伙,他手腕上有伤口!”
此言一出,几个原本不太确定的赌客也纷纷指认道:“是他,一定是他,这人刚才就鬼鬼祟祟,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女人……”
刀疤脸的人一听,马上从四面围拢过来!
此刻我紧张极了,一边注视着阎宇森的动态,一边看着周围的人,果然,我看见花清春正一点点朝着阎宇森靠近!
苍颜啊苍颜,你到哪里去了!毕竟要打起来,我是绝对打不过花清春的!
就在我着急万分的时候,阎宇森忽然一把扯掉自己头上的假发,看着刀疤脸的马仔阴冷地一笑道:“就凭你们,也想抓我?笑话!”
这家伙说着,忽然摸出一把五谷米,朝着自己手腕上一拍,顿时飙出一股鲜血,他将这染了血的五谷米朝着空中一撒,大笑道:“我的孩儿们,你们立功的机会到了……”
血米簌簌落地,刹那间,整个地下赌场的地板、天花板、茶座、暗窗后面都是一阵阵吱吱呀呀的响声!
赌场所有的人都愣住了,静静地听着这莫名其妙的声音!
牛奋拍了拍我的肩膀低声道:“盯住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