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史皱了皱眉,问道:“煤精?煤精是什么,很贵重吗?”
我解释道:“煤精也称煤玉、黑宝,说来也算是一种宝石,此物产在大煤田的下面,质轻坚韧、黝黑发亮、光泽极强,很有美玉质感。不过,和一般的宝石如红宝石、蓝宝石、钻石相比,煤精并算不上很贵重。毕竟世界范围内的产量还是不少的,一般市场上原石并不值钱,只有经过雕琢的艺术品每克在百元上下!”
“那这价值犯也不上杀人啊!”老史摇着头一脸不可思议道:“你说要是发现个鸽子蛋大钻还值得争一争,玩命斗你死我活都成,这煤精一发现数量应该不少吧,就算个人他也带不出去啊!”
马富贵砸着牙花子摆手道:“不可能,我在武安矿上多少年了,从没听说我们这有煤精出现过。这玩意不会个体出现,一出现肯定一大片,还至于玩命?就算你拿到原石,还得加工呢!”
我看了看王旭辉,刚才说道煤精的时候他似乎情绪很激动。
王旭辉幽幽说道:“因为煤精确实犯不上杀人,可是,煤精中还有一个罕种,叫做煤诡!”
这我就没听说过了,不过看王旭辉的样子,此物似乎价值不菲。
“老旭,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坚持有什么煤诡啊,那都是传说中的东西!”马富贵摇了摇头,语气中透着一丝无奈,还有点鄙夷的味道!
“《太平广记》有云,煤诡,煤精之精也,吞地气,吐圣火;《万物志》记载,煤诡,古石涅槃而生,重寒之症,手握而康;《窦世广博》也有记载,坤之下,为黑田,田中有精怪,形似顽石,忽而变人,得之,与天同寿!”王旭辉忽然滔滔不绝,双眼紧盯马富贵怒喝道:“古人都有记载,怎么可能没有此物?”
马富贵被王旭辉滔滔不绝的气势吓得连连摆手道:“好好好,你说有就有,行了吧?真拿你没办法!”
我忽然发现,忠厚温和的王旭辉竟然也有如此咄咄逼人的时候。
我悄悄将马富贵拉到一旁小声问道:“王旭辉为什么对煤诡这事如此在意啊?”
“嗨,这事啊,也真是老天爷戏弄了他!”马富贵叹了口气告诉我道:“老旭家是中医世家,从他太爷爷那辈就是中医,他又聪明,七岁的时候就已经将汤头歌、四百味、药性歌赋学通了,十岁的时候《内经》、《伤寒杂病论》这些著作都烂熟于心,甚至都能开方行医了!可这一年,家中发生了一点变故,他祖父懂阴阳术,行医的时候,不知道招惹了什么杂物还是什么人,总之,中了寒症。这不是一般的寒症,是实打实的结冰。犯起病来,整个床上都是冰。见祖父日日受苦,王旭辉便苦读古书,最后从一本杂书的备注里知道了煤诡这么个东西。书中说,此物正对此寒症。”
“然后他便四处搜罗这东西?”
“那可不是!他走遍了全国各地的煤田,就为了找到此物。可是,古书里的东西,七分假,三分真,哪能那么相信啊!找来找去,也没找到。不过途中倒是有个好得机遇,碰上了一位叫做悬壶老人的老头,愿意收他为徒。他让老头救救自己的爷爷,那老头算了算,说是他爷爷阳寿本来已尽,就是因为他的孝心,才多活了几年了,让他放手吧。王旭辉无奈之下,只好随老头上了山,学习医术。可是后来不知道怎么了,断了一根指头跑了回来,又继续寻找那煤诡,就要证明此物存在!一直到老爷子去世,此物也没找到。周围的人都说他疯了,可是他就是坚持自己。这几年总算是不去游走了,可是我知道,他的心啊,还在煤诡上!”
原来如此,说来王旭辉倒是一个有情有义执着不弃的人。
“小罗师父,咱们什么时候下井?”正说着,王旭辉凑过来问道。
我犹豫了一下,执着的人,都疯狂,我还真怕一个旷世医才沉溺在里面。可是话说回来了,谁又能武断地说,世间没有煤诡此物呢?
“这就下去,不过……王哥,我有个请求!”我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