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绺客山庄会客厅里人头攒动,老友久别重逢,把酒言欢!
木头一如从前那般沉稳,一口云城老烧下去都不见其脸上有什么波澜。
牛奋的变化较大,胡子拉碴,棉袄上烧了几个大洞,本来就干瘦的身子骨好像风一吹就要倒是的,猛一看像是哪家破落地主的傻儿子。好在伟戈一直跟在身边,不至于让我怀疑他这段时间要饭去了!
“我说牛奋,至于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逃荒来的!”我一边举着被子一边调侃道。
牛奋咂了一口就,一摆手道:“别提了,我现在和逃荒的不差啥了!我品尚楼满满登登一下子全是古瓷啊,步子三五十个亿,但是十亿八亿还是值的吧?全都化身火海了,你说这伙王八蛋多缺德,有本事朝我使啊,我死不足惜,可是那瓷器可是毁了就没了,我这心疼啊!”
苍颜取笑道:“牛大哥,放心,有我和卜哥一口饭吃,就有你一口饭吃。不过话说回来了,难道说这么多年你都没点私房钱?”
伟戈摇头道:“苍大小姐,不怕你笑话,我家少爷这内裤还是木爷出的钱呢!他您还不知道吗?赚钱,但是从不管钱,这么多年了有钱就花,等品尚楼一烧,这才发现,自己有没有户头,户头里有没有钱都不知道。”
众人一笑,慕卿二话不说,写了一张支票递了过去。
牛奋也不客气,让伟戈收了,自嘲道:“木爷给了一千万,您这一千万,反正我以后只能指望着你们过日子了!”
玩笑归玩笑,但是我心中却满是忧虑,现在除了还有钱之外,已经名存实亡了。品尚楼是我们赖以生存的信息来源,经过驼伯反水和总部走水两波打击,如今也神奇不再,所以,我们能依靠的,越来越只是我们这几个人。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我朝一直没开口的木头问道:“木爷,你就别抻着了,都是自己人,看出来了,你有想法!”
木头淡淡一笑道:“既然如此,我说说我的想法。你们想,牛掌柜为啥被被他们盯上?而且不惜将事情闹大,直接敢把品尚楼给烧了?这说明什么?说明牛掌柜找到了他们的命脉!”
“你说的是第三医院?”我不禁脱口而出。
“没错!”木头继续道:“牛掌柜出事那天,无非是去了第三医院,发现了死婴勾当,这才让他们口急跳墙。这足以说明,这伙人对婴灵的需求是刚性,不惜一切代价拿到婴灵,也足以说明,这家医院是继康复医院之外,另一个供儿会的窝点。我们要出手反击,可以从第三医院,乃至其他几家发生过死婴买卖、婴儿盗窃等案件的医院入手。”
木头所言正中要领,其实我叫他们从关外回来,正是为了这件事。
“可我不明白,上次凤凰山一战,太岁地宫的气孔不是已经毁掉了吗?他们收敛婴灵不就是为了催化太岁成熟吗?连气孔都没了,做这些还有意义吗?”刘大进在一旁反问道。
我想了想,开口道:“气孔不过是太岁吸取日光月华的一个换气孔,或许,他们还有别的入口。另外,别忘了,张大山原来手里拿着的木星虫可还在巩雅文手中,此物专门用来寻找太岁,若是此物现在也在敌人手里呢?”
“我的乖乖,你要这么一说,难道巩雅文和叶殇也成了敌人爪牙了?”牛奋一拍桌子道:“亏老子当初还喜欢那个小妮子,合着她以私废公就罢了,还助纣为虐!”
“你别急嘛!我这也只是猜测而已!”我突然想起来,赶紧问道:“马赛克呢,为什么不见他啊?”
牛奋得意洋洋道:“我就知道你还得关心凤凰山,所以已经派老马过去了,看看凤凰山是不是有异样。”
众人商量妥当,准备第二天全体返回云城,就拿这第三医院先开刀。
回到房间,本来准备搂着老婆睡炕头,谁知道苍颜又开始练起了气。自从在在滇西回来之后,这姑娘每天夜里睡前都要环气三周,还要闭目凝神一个时辰,口中念上一刻钟的秘咒。两个小时啊,不说话,不睁眼,整个人就像是虚空了一样,碰碰不得,扰扰不得,我只能在一旁“守活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