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能做自己，只能做被人的爪牙，那还不如去死。”

“所以啊，你今天就得死了！呵呵！”柳十三不屑一笑道：“就凭你，还想着渡劫飞升？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劝你一句，和我回去，主动将自己献给山君，或许，他能给你留个全尸。”

“命都不要了，要什么全尸啊！”我怒斥道：“柳十三，我一条乌梢蛇，其实能活到今日，已经足够精彩，逆宗族，杀奸邪，耍山君，取华珠，呵呵，这样热血的事，你一辈子都不敢做一件，你只配舔山君的屁股。死又何妨？有本事你来呀。”

我大骂完柳十三，转身往水域最深的地方猛游。

我心里想的是，不论如何，我绝不束手就擒，不管是乌梢还是白眉蝮，能拉一个垫背，那就算是赚的，老子也不枉此生了。

可大概着是我的话刺激到了柳十三，这女人脸色极其难看，突然一纵身，褪去人形，恢复原身，一个鱼跃亲自朝我杀来。

“我思来想去，谁杀你都难解我心头之恨，你这个嘴巴刁毒的小乌梢，我会亲自把你撕成碎片。”

柳十三绝非平庸之辈，她在水面上一个俯冲滑翔，飞身就到了我的身后。

她一口就咬住了我的尾巴，在水中直接来了三个死亡翻滚，疼得我撕心裂肺，每一道关节都好像被抻开了是的。

我故技重施，忍住剧痛，掉头朝她撕咬。

可柳十三可不是花脸那些无名之辈，啪的一声一个甩脖，正击打在了我的颌下七寸，只感觉体内经脉一阵倒转，差点直接一命呜呼。

与此同时，周围那些白眉蝮和黑乌梢全都悉数杀到了跟前，一个个张着毒牙大嘴朝我‘暗施冷箭’。

四面包围，半点生还的可能已经没了。

而让我感到绝望的是，柳十三已经咬住我的尾巴，凭借着自己强大的修为力，吞噬我的身体，一寸一寸，眨眼间，我的尾巴已经悉数进了他的口中。

“鸣蛇，哥哥我给你报仇了！”

我自知黄泉路近，也不打算解围了，猛地一转身，将自己扭转三百六十度，干脆像是绳扣一般系在了柳十三的身体，玩了命地朝天池水底挣。

想吞了我？成啊，咱们一起去水底世界见阎王爷吧！

尽管柳十三重我数倍，尽管她的修为也碾压我，可这是在水中，我们虽然属于鳞族，但终究不是水中游鱼，到了水底，无法呼吸，更无法动用内力，还不知道结果呢！

更何况，我已经把自己的身体卷成了一个肉团，她无法一口将我吞噬。

柳十三眼见着我们开始往水底沉没，她愣了愣才晃过神来，知道了我的意图。我第一次看见她也有慌了的神色，她惊骇地将吞进去的半截尾巴给我吐了出来，不再执着于杀我，而是扭着半截身体朝水面扑通。

可我死意已决，最重要的是，能死的时候还给鸣蛇报仇，太合我心意了！

柳十三，咱们一起上路吧！

我带着亢奋和最后的体力，狠狠朝着水底狂潜，水越来越深，也越来越凉，头上的光线越来越暗，我和柳十三都开始变得颓然无力，最后意识越来越模糊，最终，眼前一片黑暗，彻底没了神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