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浔轻轻一笑:“过年的时候,父皇按照祖制会陪伴在母后身边,本王不该打扰。”
红螺听到这话忙说:“瞧您说的,皇上跟皇后娘娘最是疼爱您了,您若是进宫去,如何算的上打扰呢。”
慕容浔没说话。
红螺又想起来:“今儿宫里来的人提醒说,年初五的时候三品以上官员都会携带家眷和子女进宫赴宴,皇后娘娘希望今年您能出席。”
这是每年的惯例。
但是慕容浔自称为岄王之后从未参加过。
今年会特意说,定是皇后存了其他心思。
因为慕容浔待人亲厚,完全没有主子的肃穆。
所以红螺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也挺放松的,忍不住问:“王爷,皇后娘娘是不是想让您进宫选出一位王妃啊。”
慕容浔失笑:“这你都猜到了?”
其实很好猜的,前来传令的公公挤眉弄眼的,她想忽略都不行。
红螺心里慨叹,这么好的王爷谁能配得上呢。
只是这府里常年没个女主人,的确显得不够周到。
就算管事的能事无巨细打理事务,逢年过节的,总显得有些冷清。
慕容浔手下执起黑白两个棋子,还在自己跟自己切磋,动作不停。
但他开口对红螺说:“你既然已经猜到皇后的意图了,以后就替本王回绝了那帖子。这种热闹,本王从来不爱凑。”
红螺有些遗憾地站在他斜后方,心不在焉地注视着被棋子侵占了大半的棋盘。
大概是看得久了,红螺的眼睛有些花,思绪也有些出神了。
她讷讷地问:“你是喜欢宸王妃那样的姑娘吗?”
啪。
一颗黑子从慕容浔的手掌心里滑落出来,砸落在了棋盘上。
红螺猛地清醒过来,扑通往地上一跪。
“奴婢该死,奴婢是昏了头才会胡言乱语,还请王爷责罚。”
慕容浔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随即,他垂下眼帘,自嘲一笑。
总以为自己已经竭尽全力地隐藏,压制。
到头来,身边人还是能够看出蛛丝马迹。
或许从动了心的瞬间起,所有的事情都有迹可循。
他动了动发涩的嗓子,极慢地摇了摇头。
“起来吧。”
红螺不敢起,自知错得离谱。
慕容浔越是平静,她就越想打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