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走了,翠竹一下子哭出来。
她替许曼欣揉着脸:“小姐,奴婢心里好恨啊!”
许曼欣无所谓地坐下来:“吃饭吧,不要饿着肚子,我们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是夜,寒风呼啸。
京城的风干燥寒凉,吹动着王府的窗子,发出晃动的声响。
慕容浔闻声而起,想要找东西将窗户中间的搭桥扣住。
翻开柜子,他找了一会儿,看到了一根头绳。
屋子里并无其他合适的东西能用,这头绳倒是个极好的物件。
可慕容浔拿在手里端详了许久,只是将它握紧于手心,舍不得当做他用。
这是许曼欣以前在府里常系在头上的头绳,蓝白相交,恬静可爱。
慕容浔还能回忆起她托着下巴朝自己露出眉眼弯弯笑起来的模样。
又一年冬天来了,也不知她人在哪里。
当初她走得太急,很多衣物都没有拿齐全。
这天寒地冻的,身上的银子不知够不够,衣服穿得厚不厚,会不会受苦受累。
屋子里地龙温暖,即便只穿着单衣坐在桌前,也不会感觉到丝毫的寒凉。
但是这会儿慕容浔的心里很冷。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许曼欣依旧音信全无。
虽说没有传来什么坏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可是他如何能够放心。
夜不能寐,他的脑子里不停响起之前她对自己说过的话。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将值夜的下人给叫了进来。
“今日是什么日子了?”
“回殿下,是冬月初三。”
慕容浔一怔,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冬月半是许曼欣生母的忌日。
之前他偶然听许曼欣提起过。
她一向对亡母的死不能忘怀,若是先前都没有回去津州,会不会趁着这个机会去一趟呢。
初三,到月半也就十多天的时间了。
如果他一路兼程,紧赶慢赶,应该是来得及的。
朝中一堆事宜不假,可是这个狂风大作的天气,慕容浔心中的思念莫名奔涌,如何都平息不下。
他当然清楚,人海茫茫,想要找到一个主动离开,刻意藏起来的人有多难。
但是他不想放弃,更不想错过。
这一瞬,慕容浔紧紧握住手里的发绳,打定了要亲自去一趟津州的主意。
此去,哪怕依旧没有找到许曼欣的下落,他也可以趁此机会去许曼欣的故里转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