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华虽然放了狠话,却不觉得曹飞檐会肯乖乖就范。
以他那一身臭脾气,只怕还要僵持一番,做出一副讨人厌的姿态,才肯三请四邀地回府。
可没有想到,曹飞檐居然很是配合,没有让下人有半分为难的地方,就轻巧地跟着一起回来了。
黎华冷笑着睨了他一眼:“真是难得啊,这几天都没到驸马的人影,以为某人死在外面了。居然还能活蹦乱跳地回来,看来是我想错了。”
曹飞檐淡淡开口:“我以为公主并不想看到我。”
“我当然不想看到你!”黎华嫌弃拨了拨发帘:“不过嘛,母妃盯得太紧了,总是要拿规矩来约束本宫,本宫面子上的事情,总是要做的。”
她说完又嗤笑了一声:“就是不知驸马打算怎么折腾,是还要吵闹一番,还是再找机会住出去?”
“都不会。”
曹飞檐暗中吸了一口气,面上越发显得冷静沉着,全然没有那天将黎华和邱尚捉奸在床时候的愤怒激动。
“这几天,我一个人在府外也冷静了下来,想清楚了一些事。公主说的没错,在公主府里,当然是以您为尊。只要是您想做的事情,只管去做就是了,旁人哪有资格管束。本来,你我之间就没有什么深情厚谊,我曹家落魄了,连带着公主也没有预料中的颜面,您迁怒和怪罪我,也是情理之中。”
黎华听到这话,不由换来一个坐姿,更加费解地看了过去。
当真是难得啊,这样的话,居然有一天会从曹飞檐的嘴巴里说出来。
“所以呢?”
“所以以后,我不会再对公主的私事和私人感情多嘴。您该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我会搬到其他的客院去住,不打扰到公主的自由。对外,如果您有需要,我也可以配合,不需要的话,就当做没有我这个人,怎么样都可以。”
这简直太好说话,太不像曹飞檐了!
黎华的脸色微变,反而感兴趣地问道:“真是奇怪啊,为什么短短几日的时间,驸马你的心性变得这么厉害了?以前你不是很在意,觉得本宫折辱了你,所以你不能忍受吗?”
“以前是我拘泥于习俗了。既然有些事情能让公主开心,您尽管去做好了,与我何干呢?”
黎华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知道了,你退下吧。”
等曹飞檐一走,黎华嗤笑了起来:“想不到啊,堂堂的曹公子不过如此嘛,我还以为有多么冷傲自持呢,还不是屈服于现状,不得不低头了。”
她哪里知道,曹飞檐这个时候心里在想什么。
他的眸中原本的无所谓全部褪去,只剩下深不可测的恨意。
这恨意近乎翻江倒海,甚至能够将人给吞噬了。
等着吧,黎华公主!
早晚有一天,他会重新站在巅峰之上,将这个贱人给踩在脚下。
他会用这世上最残酷的刑罚,最残忍的手段来折磨她。
恨不得将她给剥皮抽筋,碾碎成泥。
现在就让她一时得意好了,这份深仇大恨,他可是牢牢地记载心里,一刻不敢忘却呢。
因为答应了冯彬要帮他,曹飞檐找到了自己在书房里放的一些图纸。
这其中多是他自己参与的大型的安盛境内的工程,冯彬自然有用,但是他更想要的东西,当属朝廷机密,都在工部的库房里仔细存着。
曹飞檐如果没有辞官,说不定还能想办法弄到库房的钥匙,以查阅资料为由进去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