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对这位嫡母只有嫌恶,内心也并无尊重,虽是长者,长者无品性怎么能博得晚辈敬重,现在依这情况,不是唐氏父女死,就是他们母子亡,已经是势如水火,再不用留情面。
横竖是撕破脸了,也不介意再撕破一点,秦风这么一想,心气儿也顺了,冲萧令瑶点头。
不过,秦风品了品,觉得萧令瑶有事瞒着他,她这计划好是好,但为什么要把元氏也扯进来,秦风再看萧令瑶,她眼光有些闪烁,这次他更笃定了,这女人哪,又在打小算盘!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秦风也不多说什么了,等晚上只有他们两人的时候再说。
等了这半天,肚子也饿了,小厨房的饭菜早就准备好,秦风站起来道:“填饱肚子要紧。”
今个的朝会比以往都要迟,百官出宫时已近午时,不少百姓都看到了奇异的一幕,那些从宫里出来的达官们或骑马或乘马车,一窝蜂似地涌进各家食肆,一坐下就疾呼上菜。
一个个狼吞虎咽不说,一张张面孔上写满了疲惫,有几位大人甚至在众目睽睽下软了腿,迈门槛时差点摔倒,那饭菜上来,有人是如风卷残云,也有人就可劲地喝茶水。
要是知道内情的人就晓得,那可劲地喝茶水的人是发言太多,嗓子已经冒了烟,朝堂之上也没有人奉茶水,纯靠喊的,那饿的主要是在边上不作声的为多,白耗了几个时辰。
当然,也有例外的,诸如那唐太师,不,现在应该称唐相了,唐相家的马车正疾驰在回府的路上,唐相躺在马车里,睁大了眼睛看着马车顶,脸上说不出来是喜还是悲。
只等马车进了府里,前太师夫人立马迎了过来,等得到想听到的结果,双手合什望天:“苍天保佑,我唐家命不该绝。”
唐相眨了眨眼,根本笑不出来,这几个时辰快把他熬干了,熬透了。
元帝最终的决断让群臣大呼英明,英明,可真是够英明的,他当时都昏死过去了,可耳边还是能听到欢呼声,那是胜利的欢呼么?
等他被扶出宫,安置在马车上,彻底清醒后,他突然生出一股莫大的恐惧。
有太多事超过了预想,比如用长了毛的豆腐换下玉春楼的新鲜豆腐,只图让玉春楼栽个跟头,给意气风发的那庶子一个小小的教训,明明仅此而已。
没有得手便罢了,缘何会闹到现在的田地,从此再无太师,再无太师!
就连这左右相,右相居然便宜了那个宋尚书,简直是匪夷所思,这左相,要不是他及时出现,怕也是会落到白北堂的手中,他还活着呢,活着呢!
可明明是他得了这左相之位,却没有丝毫大胜的感觉,内心的空洞越来越大。
轩辕北不顾得夫人还在谢天谢地,匆忙叫来那游医,游医铁着脸给唐相把脉,完事后咂舌道:“这早朝上得也太久了,说好的两个时辰,这都快三个时辰才结束,要命。”
“说正事。”轩辕北皱眉道:“相爷的脉象如何?”
“不太好,但也要不了命,放心吧。”游医瞪了轩辕北一眼,冷冷地说道:“你如今倒真像个门客的样子,围着主子打转的样子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