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落弟的举人们不止联名上疏,更聚众举牌游街,引来一片哗然,元帝初登基,仕族中便发生此等事件,当下大怒,当下严查。
不过是因为当年元帝初初登基,唐家与陈家又均有份,此事算是重拿轻放,仅将负责阅卷的同考官斩首示众以平息怒,但并未就此深挖。
至于那五十余名考子均被除名,补录了五十余名考子入殿试,这才平息了民间的怒火。
元帝也凭借此举博得一个公正的名声,此后更是提出了誊录制,在原有的基础上更进一步防止舞弊,才有了今日的种种措施。
若说当年元帝是因为仕族大家支持才登上帝位,那件事情方能轻放,若是放到如今,可不是只斩首几位同考官就能了的,主考官必定受到波及,指不定顺势就把陈家和唐家摘了。
一想到此,白连州起了一身冷汗,如今的元帝非比以前,即位这些年步步拢权,那飞龙军更是神出鬼没,身居高位者均知道飞龙军的存在,却不知晓其具体军力。
倒有人想拉近那蒙天奇,竟连此人行踪都无法捕捉,如何靠近?
能亲眼见到蒙天奇的人都少之又少,倒是宫里传出过消息,此番东宫案触怒圣上,飞龙军出动围住东宫,蒙天奇终露了面。
欸,白北堂一番回想,终是在心底认同了秦佐怀所说,到如今,还管那唐相作甚,他们的命脉皆是握在陛下手上,唐相,恐将沉暮。
白北堂终于没甚纠结,坐到桌案后,着白连州磨墨,绞尽脑汁写上新的同考官名单。
另一边,秦佐怀以一人之力说服众人,身心轻快地迈进太傅府,最近他可谓春风得意。
一边是陛下的抬举,一边是驸马儿子在民间的声望渐大,虽是已经出府自立,但他终究是姓秦的,如今这番依旧让他有了脸面,连带着当初知晓他带着商号出府的膈应也没了。
他刚一入府,那府里新上来的管家就笑着迎了过来,安排下人们照料。
不得不说,自从柳苑掌家以后,府里的景象大有不同,下人们规矩,勾心斗角的事少了,那账一天天清明,以往他最烦那拐弯抹角的账目,如今柳苑拿来的可一目了然。
就拿此刻来说,笨重的官袍卸去,立马有下人取了参茶过来让他漱口,又有下人取来毛巾为他擦脸,着他净手,这一番下来,身体都轻快了不少。
唐红英哪有这种照顾人的心思,以往柳苑被打压得面都不敢在他面前露,更不会做此等招恨之事,掌家以后才出来行种种温柔小意。
习惯了唐红英的强势,维持了这么多年的相敬如宾,如今终于可一朝释放,真正享受妾室的温柔,秦佐怀颇是安逸,只是,他往四周一看,却不见柳苑出现。
向管家问起,管家才说道:“回禀大人,姨夫人说了,如今夫人解了禁足,她才是这府里的主母,她虽封了诰命也不敢越俎代庖,还请大人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