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安静坐在秦风身边的萧令瑶在洞中火把的照耀下显得稚嫩无比,她本就生得貌美,扮男装后雌雄难辨,洗去鲜血后安静地坐在此处,宛若画中人。
她知道秦风的厉害,也听出他在用赵伦做为诱饵与孟女官话事,孟女官若是忠于前朝,对前朝血脉必不能坐视不理,这样一来,她不用暴露身份也能与他们周旋。
“这个说来得罪,”秦风显然早想到理由:“晚辈行商行医都还过得去,但这身手真是一般,不是晚辈不信前辈,只是想着以防万一,万一前辈想要杀人灭口如何破解?”
“这位冷公子年纪虽然不大,但身手了得,晚辈叫他过来实则是行保护之事。”秦风说着说着便忍俊不禁:“方才遭受刺客时真以为是前辈准备对晚辈下手,出了一身冷汗。”
提到这事,孟女官摇头轻笑:“你可是大名鼎鼎的皇商,又是皇子义兄,若是杀了你,岂不是自寻麻烦。”
“老妹子,你可没瞧见他俩刚才那劲,尤其这玉面的小公子一刀一个割喉,利落得很,若说是做买卖的人,老朽第一个不信!”
虬髯汉所言不虚,哪个做生意的能办到杀人如切菜还面不改色,且又是这等稚嫩年纪。
秦风垂首,他也不知萧令瑶有何打算,眼前这帮皆是前朝为官之人,这些年并未磨灭对萧家人的憎恶,别的不说,此番民间盛传的陛下要杀功臣之流言必出自他们之手。
秦风一问,孟女官便认了,秦风暗道元帝在宫里抓破头也想不到罪魁祸首根本不在朝堂之中,此回元帝结结实实地吃了个闷亏。
“我们既然彼此知道底细,我就不说废话了,今夜这批刺客来得诡异,若不是林兄和你们来得及时,我就要被他们生擒,虽无活口,但眼下确是镇北侯嫌疑最大。”
“我那农舍是呆不住了,眼下只能先跟从林兄离开。”孟女官说道:“瑞王与我那侄儿处还请秦公子帮忙圆过去,省得他们多事,至于你说帮忙一事,五皇子的事我们管定了。”
秦风说道:“时隔多年,为何还要如此执着于大启?”
“秦公子,但凡经历过大启朝,且是由那般变化抬举上来的人均是黯然于大启的消失,先帝后明明可以打造前所未有的盛世,可叹,可惜。”
“我等都是受过先帝后厚待之人,此生忠于大启。”孟女官眼中饱含热泪:“忠于大启皇族,五皇子既是前朝骨血,我等必保全于他。”
秦风心中一悸,虽是用赵伦将他们成功绑定,可孟女官这番真情实感令得他心生愧疚。
他忙起身道:“多谢。”
“谢?我身边这位林公入朝以前仅是一乡野武夫,而我若非遇到先帝后,不过是孟家一小小女眷,若无先帝后改制,哪有入朝为官的机会?”
“我等已经不再年轻,一直在寻找先帝后的后人,若非那年瑞王说漏嘴,还不知殿下就是我等要找之人,如今才知晓原是双胎,殿下薨逝,还有五皇子,天不亡大启!”
秦风眉头微皱,幸好没露底牌,他们活脱脱就是大启的死忠粉,要护的是大启皇族子孙,而非他秦风,他们现在可用,但将来可不好说。
心下庆幸之余,他与萧令瑶交换个眼神后便有了定论:“当今陛下心性多疑,孟女官若直接与我联络难保不会引来注目,若有事寻我不如去天香阁寻这位冷公子。”
萧令瑶心潮澎湃不假,也了解秦风的顾虑,他要开辟一方新疆土,需要一群忠于他、认同他的跟随者,而眼前这群人对他显然无忠心可言,如今仅是短期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