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帝诧异他会如此问,秦风忙说道:“臣在想南瀛国咄咄逼人,民间都知晓水师在他们那里没讨到好处,陛下英明,必定会在东南重新部署军力,这军需之用便大了。”
提到水师,元帝的脸色难看了不少,他不是没想过若是常家还在,水师何至于败落到此,竟是自送人头让人欺侮,何拥死不足惜!
叹只叹当年常威招了仕族大家的眼,他反其道而为之,用他的死来平息仕族不满,好好地利用了一把常家,可惜,后患至今终于显现。
难道整个东越竟无人可让水师壮大?还是,这是他放任前水师覆灭招致的恶果?
元帝想到往事,不禁重重地咳了起来,赵伦与秦风对视一眼均未上前,洪公公忙上前替他顺气:“哎呀,都怪何拥那不中用的东西,下了黄泉还要惹陛下恼怒,他真是该死!”
秦风心想整个东越也没有比洪公公更会说话的人了,就连元帝也笑了出来:“滚一边去。”
“老奴遵旨。”洪公公笑嘻嘻地退到一侧。
元帝平复了一下心神,这才说道:“不仅东南,还有北关,镇北军数十万人驻守在北关,军需上报年年增涨,这几年国库支出最大的便是军需。”
秦风想到自己出生在一个搞基建成狂的国家,不禁怀念起那时候的一句口号——要想富,先修路,可东越的不少官道都破破烂烂,这国库的银两到底花到哪去了?!
军需反倒成了最大的支出,实在令他匪夷所思:“陛下原是在愁国库,那便是想通过提税来让国库充盈?”
“正是如此,朕让五皇子整理了近五年来的税收记录,便是想要看看到底加多少合适。”
赵伦立马低下头,他经手的东西他最清楚,还要加,那百姓真要沸腾了。
“朕招你入宫,本想着让你配合五皇子顺应提税,也好给天下的商人做个榜样,可经你一言点醒,若是贸然加税,富庶的地方倒是无所谓,贫瘠之地极可能民意沸腾。”
“此事确实棘手,”秦风扮作一副内疚的模样:“都怪臣的不是,方才所言太多,让陛下瞻前顾后,如今反而不好下手,还请陛下责罚!”
皇帝多思虑,思来想去考虑的事情便多了,这正中秦风下怀!
赵伦看着秦风用话术将元帝一步步带入圈套中,只有在心中叹服,也亏得这张三寸不烂之舌才能骗得阿姐,赵伦心中越发地酸,却不得不服。
看着跪在下首的秦风,元帝摆手示意他起身,失了几分气力:“如何充盈国库还要再思量,但军需必须上去,南瀛贼心不死,迟早卷土重来!”
这倒是有几分前瞻性了,秦风附和道:“陛下英明,臣也亦以为是。”
一时间气氛略显凝滞,原本志得满满,一心只准备按自己所想推行的元帝陷入沉默,他防着南瀛,防着北漠,防着镇北侯,防着一众世家,今日秦风一席话点醒了他!
他要防的何止是这些人,最该防备的其实是百姓呀,若百姓不再认同于他,惹恼了他们,那便是滔天的怒火,是能让天下覆灭的火,好一句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你且起身。”元帝说道:“昨日与宋相相见,听闻你在城中又做起了新买卖,怎么,玉春楼的生意不好了,那佛跳墙不好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