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还是认准了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这帮前朝老臣子的招数让他这个后来人真是看不懂了:“这是为何?”
“陈北啸这么急着要找前朝玉玺定有所动,他们潜伏到当地一来是杀个回马枪,姓陈的焉能想到他们去了他的地盘?二来便是盯着镇北军的一举一动,瞧瞧这厮意欲何为!”
孟女官断然道:“陈家其余人早就不足为患,唐家再无根基,唯有这陈北啸和我们有不共戴天之仇,且手握大军,是个莫大的隐患,元帝固然可恶,可他若夺了天下只怕更残暴。”
陈北啸是力争要对前朝旧人斩草除根之辈,如今又想拿到前朝玉玺,那前朝的那些臣子们岂不是危险,就连那些投靠了新朝混到现在的臣子也要掂量一下。
若陈北啸夺了位,他们还能如愿地呆在朝堂之上?
秦风早料到元帝与陈北啸会有一争,但未料到陈北啸对前朝臣子的残害之心到此地步。
他们这一帮人倒是来了神之一手,秦风倒乐得他们能在北关扎下去,这样一来,不仅有夫人的暗钉,还有林公的同伴,对镇北军的监控力度倒是加强。
言归正传,所谓趁热打铁,萧令瑶立马取来工具替林公剃须,这个秦风最熟,他手拿刀具一点点地刮去林公脸上的胡须,看着他始终不怎么眨眼的双眼,心中微悸。
待净完面后,原本满脸虬髯胡须的大汉看上去竟有几分斯文,只是,“林公面貌果然一新,只是这双眼睛太过煞气,不知能否藏藏这杀气?”
林公一听,瞪眼道:“老夫这双眼睛是在沙场上磨练出来的,可是老夫的代表。”
“您若不怕现了痕迹,如此这般也好。”秦风晓得上了年纪的人就得当孩子一般哄,笑嘻嘻地说道:“您这般锐气,就算扮成皇子府的老厮,也得让人信不是?气势比皇子还足。”
林公果然掩不住笑意,孟女官瞟了一眼秦风,暗道今个是稀奇了,这老哥哥可是难劝。
“罢了,既是打定主意要护着小珺王,替他看顾府里,老夫就扮个独眼龙得了,一只眼看上去就没那么明显了吧,让孟老妹子帮我想想法子。”
孟女官忙点头,既是如此,萧令瑶也放下心来,只是想到那位苏侍郎,心中无限惋惜。
大启有这么多愿意忠于曾祖父与曾祖母的臣子,却毁在仕族与那浮生阁阁主身上,可叹!
夜已深,萧令瑶先让两人安置,待明日找准时机让两人从人市,经人牙子的手进入皇子府,这样可查来历,她这般谨慎,秦风倒也习惯,安置好两位前辈后,天都要亮了。
秦风在天香阁呆了这小半夜,满以为能与她单独相处一阵子,却被两位前辈搅了局。
心下叹息之时,看到萧令瑶似要驱客,终是将她拉进怀里,想到隔壁睡着孟女官,萧令瑶身形微僵,低语道:“你做甚?”
“你阿弟欺负我。”秦风反问道:“你虽是洗劫了唐家一把,但那些东西却是归了你,对我而言有甚用处,只是帮我气病了唐家的老妖妇?”
“唐老夫人可没少欺负你与姨娘,这般出气还不好?”萧令瑶的气息与他搅在一起,似一团乱麻,扯也扯不清楚,索性揉碎了,揉乱了,就这么地裹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