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整合鲲鹏商行的事足足进行了一个来月方才到尾声,这期间他与天香阁东家冷若寒合伙的消息更是全城皆知,此事传进五皇子府时,赵伦却是大发脾气。
阿姐本就是易装而来,他如此大张旗鼓地将阿姐拉以身侧,就算是以冷若寒的身份也难保不会招来其余人的探询,秦风此举莫不是在找麻烦?
此时,赵伦下值归来,听着曹景汇报的事情,心下不爽得很,秦风与阿姐来五皇子府的时间少得可怜,他是一边收礼,一边忙着户部的公职,忙得不可开交。
府上有林国公与孟女官等人照看,保证着府上的干净,他身边则有曹景与白浅提携,不擅交际的他在户部也颇有几分自在了,只是一想到秦风此举,心中依旧懊恼:“阿姐许了?”
“天香阁与鲲鹏本就有生意往来,他二人时不时偷偷相见,与其偷偷摸摸,不如光明正大,若是殿下担心左平道那厮从中使坏倒是不必,那位易大人回来了。”
曹景说完,赵伦愣在那里,易子风一直在洛城,借假查阿姐下落为名去了北关,这个关口突然回来,想都不用想,肯定是秦风和阿姐又在使坏!
他也生出一股子痛快劲,那左平道不是阴狠狡猾么,偏要看着他如何被捏着脖子!
易子风的归来并非小心翼翼,而是昨日午间堂堂正正地从城门进来,进城门时更是验了鱼符,是货真价实的大理寺少卿!
只是他回到都城后并未回到大理寺即刻报到,而是休整了一夜,今日一早方才入了大理寺,赵伦收到风时,易子风已经跟着左平道进了宫,面见陛下。
元帝这些天总算是从前阵子的重重迷雾中走出来,虽是恶心了一把程岑与陈天啸的婚事,但北关平安无事,也算是一大安慰。
陈天啸自以为用程岑恶心了一把元帝,可在元帝眼中,堂堂的镇北侯要娶一个被皇家用过的女子,也不嫌丢人,何况他极是了解程吾,岂能让子孙这般丢程家的脸?
如今过去月余,世子下葬也月余,这边婚事已经定下来,他也允了陈天啸派人前来都城外三里处迎亲,但所有人员均不得入隋城!
了结了这桩事,元帝往北关派了两名督军,名为督军,却与此前的统领军队不同,这两名是实监督之责,有如都察院监督百官,此两人则是光明正大地去监督将领与将士行为。
陈天啸早料到元帝必有举动,但这两名督军简直是两块烫手的山芋,陛下下旨赋予两人有监管之职,甚至可监督陈天啸,若有不妥则会上报给朝廷!
这明摆着是派了两名挑刺的呆在北关,给他们找不痛快,偏偏这两人还动不动,杀之?
绝不可能,若是杀之,那便是真的要反了,陛下派去的人也敢杀?可是若不杀,这两人在北关会持续兴风作浪,好端端的北关大军心思都要散了。
毕竟人多问题也多,平时关上门自家解决,坏事绝不出门,如今多了这两名督军,什么破事他们都能掺和进来,简直就是元帝派去的两名狗腿子!
在这样的情况下,陈天啸依旧有条不紊地推进着与程家的联姻,继送了聘礼后,又组建了一支迎亲的队伍,虽是续弦,他本人又不得入隋城,但给程老爷子的脸面是要有的。
易子风此时跪在地上,措辞倒是明晰:“启禀陛下,臣返城之时恰与镇北侯的迎亲队伍同了一段路程,臣进城时,他们则在城外停下。”
“你与他们打过照面?”元帝看着这大理寺的少卿,此人一去这么久,若是没有带回锦华的线索,他岂会饶他,纵然允了衣冠下葬,他从来不以为锦华不在人世,必是有人搞鬼。
“是,陛下,臣这才得知镇北侯要迎娶县主。”易子风想到入宫的目的,马上从怀里取出一物:“臣此番北去,敢笃定一件事情——殿下必定活在世上,请陛下过目。”
他手心放着一只耳环,那曹公公看了一眼,扯着嗓子说道:“陛下,这莫不是?”
“上面有内务府的标记……”易子风欲言又止道:“臣是在北方的一所小镇的当铺里发现,那地方远离都城,竟是不识这内务府造的首饰,大着胆子收下了。”
“也得亏于此,臣才得以拿到此物,问过那当铺伙计,由此断定殿下应该还在世上,只是她为何没有返回都城,臣想或许有不得已的苦衷,或许也有可能是身不由己。”
易子风的话让元帝一激灵,一想到宝贝女儿可能落在对头手里,甚至是可能被前朝之人带走,又或是那镇北侯在中间又充当了什么不光彩的角色,一时间心情烦闷!
陈天啸死了儿子,莫不是要用他的女儿去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