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的手停下了,他看着龙七,龙七对他的过往只字不提,如今这表现恰验证了袁不期的话:“看来,你以前真是位贵人?”
龙七埋下头,一边的荆无命与冯宝面面相觑,除了浮生阁门生,这龙七还有更好的身份?
“我上次就说过,你以前身份如何,你不说,我不问,”秦风说道:“如今也是如此,袁不期主动向我示好,其心必定不正。”
“东家,当初三皇子那军师之死……”荆无命朝左右瞧瞧:“此人若是知晓岂不是会记恨于您,若是把这笔账算在您身上?”
“哪看得出来师徒情深,此人提到恩师之死半分神情波动都无。”秦风回想着那袁不期的一举一动,眉眼间的每一个变化,冷笑道:“冷情冷性到了极点。”
正如秦风所想,袁不期走出公主府里脸上没有半点不快也没有悲痛,今日近距离一看,这秦风的面相依旧是古怪,至于那龙七么,隋城藏龙卧虎,秦风身边居然藏着一位贵人。
那面相分明显示其地位非凡,这样的人却与秦风做仆,着实有些意思,袁不期踏入袁府,一位紫吾卫凑过来,在他耳边说了一番话,袁不期嘴角终有了笑意:“要起风了。”
衡山书院里,程吾老先生端坐在院落中,看着一片绿色的叶子无端端地离了枝,飘飘扬扬地落下来,看着看着,程老先生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在他身后,地上跪着白日领头的那名学子,此学子名唤陆鸣,便是他带着同门师兄弟们写了请愿书,发表政见,大着胆子跪在地上,声势浩大地引来了内阁学士,呈上了请愿书!
他们仗的是什么?仗的是他的声望与衡山书院的声望,图的是什么,果真只为东越社稷么,陆鸣在书院里从来不显山露水,却突然来了这一出,他不得不在意。
“先生,今日之事是学生提及,博得同窗们的认同,大家共同完成,但若论责任,确是学生的过错,未曾知会先生便行了此事,还请先生责罚。”
程吾老先生看着落到地上的绿叶,正值盛夏,绿叶繁茂,本该生机勃勃的绿叶缘何也能离了枝头,再了无生存?
“你对时事的解析素来处于中等,只是不偏不颇的存在,缘何这次却能观点犀利。”程吾老先生已经先行找来别的学子了解了那请愿书的内容,其中观点岂是这陆离所能提出的?
他对学生们倾囊相授,对每位学子的能力水平也有了解,今日之事分明提前布局,无论哪一桩都不是陆鸣可以担当的,他胸口隐隐作痛——有人将手伸进了衡山书院!
学子们讨论时事政事是一回事,但真将手伸出去则是另一码事了,程吾老先生不再说话,跪在地上的陆鸣惊出了一身冷汗,埋头不语。
“是何人怂恿你?”程吾老先生的视线终于从那片绿叶上挪开,看着这位天资在书院中不属于上等的学生,开口道:“那些观点是何人所授?”
“先生,是学生与同窗们一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