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打入内部,再逐步分化,其心险恶。
这便是有趣之处,数万镇北军却能被区区几句话挑拨分化,并非只有见血见肉才是实战。
杀人何须用刀?
蒋名一直没有作声,直到这时候才看向程岑的身后,脱了盔甲,换上一身黑衣的陈天啸就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安静地听完程岑的分析,双目灼灼。
“侯爷。”蒋名这时候才出声,陈天啸应了一声,快步走了过来,与平时不同,他轻轻地扶了程岑一把,程岑心中震撼,这是陈天啸第一次在属下面前对她流露亲近。
“夫人刚才分析得有理,我们一帮粗人居然斗不过这两个玩心眼的,前面摆出低姿态原是为了麻痹我们,现在混熟了就开始搅风搅雨,夫人如此聪慧,可有应对之法?”???..coM
蒋名埋首不敢说话,本朝男人议事哪有女人掺和的道理,可这位夫人不仅掺和,次数还越来越多,按这个迹象走下去,这位真要在侯府扎根,以后小瞧不得了。
“侯爷,对方用的是曲折路线,我们若是大刀阔斧反而容易被对方捉住马脚,他们想分裂镇北军,只要设计让大家看清楚他们的真面目,届时一切难题迎刃而解。”
“他们能用阴招,我们也顺势而为,设局便是。”程岑眼底爆出一抹精光:“毁了大家对他们的信任,以后他们再也掀不起风浪。”
陈天啸双手背在身后,从刚才的吃空饷到吃阵亡补偿,再到现在解析那两人的路数,以及现在的见招拆招,此前因为程老先生自尽而亡的不爽终于消散。
“夫人好见地,夫人且去休息,本侯与蒋副将好好相商。”陈天啸的神色就像融化的冰雪,眼底难得有几分和煦。
程岑见好就收,没因为自己被打发离开就露出半点不悦,迅速转身离去,她这番不拖泥带水又让陈天啸舒坦几分,回头见蒋名正若有所思,手叩到桌上:“你如何想?”
“侯爷,夫人言之有理,这两位督军太阴损,想要内部攻破,偏咱们还不敢杀。”蒋名的舌头抵住牙齿:“真是要命。”
陈天啸冷笑道:“若不是没找到养军的法子,老子至于这么投鼠忌器。”
“夫人所说甚有道理,这无形的刀他们能用,咱们就用不得吗?”蒋名说道:“有时候不得不说这女人的想法和男人不一样,更细腻。”
陈天啸嘴角带了一丝笑意:“虽然与你当初建议的相去甚远,但也让本侯得了一位女智多星,也算意外之喜。”
“侯爷说笑了,属下也是意外,那老爷子对自己太下得了手了,说死就真寻死。”蒋名提到这事还有几分郁闷,要是真把程老先生拉到这边来,他就是大功一件,可惜呀,可惜。
“对了,老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