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此前从未有过驻军,也是破天荒的头一回,百姓们一见驻军过来,都担心要起战火,不少百姓都往异乡逃走,一时间琥武安的平稳生活被打破,娄义头痛得很。
有了驻军,他心里上不慌,比起此前只有府兵,要是大鲲想要攻打武安,他不知道死多少回,现在有军队驻守,百姓们却慌了,店铺关门,田地弃耕种的现象时时发生。
没人做营生,怎么交税?娄义是一个头变成两个大,驻军过来这里,他也要多加斡旋,与他们达成平衡,起码不能让军队在当地肆意横行,惊扰了普通人的生活。
最要命的是现在还要在武安修建城墙,与西南的城墙相对,这是要打长期战的准备。
武安从一个平静的郡县沦为真正的边境,也就朝夕之间的事,娄义在饮酒后反复痛骂林儒之是个逆贼,害人不浅,把好好的西南拱手让给了大鲲,背弃东越,罪该万死!
他更恨林儒之没有与自己通气,但想到自己与对方本就没有交情,也只能叹息不止,恨自己在这个局里毫无招架的能力,就连派去盯梢的人也被杀个干净,找到的时候已化为白骨。
一桩桩,一件件,娄义俨然看到自己惨淡的将来,如何不愁闷。
而在知府大院外面,一对夫妻模样的人正看着街上的光景出神,原本应该热闹非凡的主街现在冷清得很,不少商户关门闭户,门上还贴了停业的通知。
街边小贩的数量更是对不住这条的优越地理位置,少得可怜,他们只能坐在这剩下不多的面摊上,看着清冷的街道,等着摊主煮好面。
“许久不来武安,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妻子似乎感伤得很:“舅舅与舅母也闭门不知去了何处,我们这一趟好像扑了个空。”
摊主听得分明,忍不住说道:“你们是来探亲的吧,没赶上好时候,这个时候武安有驻军,老百姓们都觉得要打仗了,谁愿意呆在这呀,看到没,做生意的都跑了。”
那年轻男子笑着看向摊主:“您怎么还能安心摆摊?怎么不跑?”
“为了生计呗,再说了,真要打起来,也是这边打过去,以前没有驻军的时候,也没见那边打过来,小鸡崽子打架还得你咬我,我咬你,非得咬出个你死我活。”
“武安以前多弱呀,他们要真想打过来,早动手了,”摊主压低声音道:“那时候动手不是比现在强么,既然没来,说明人家压根没想着攻打武安,我们犯不着跑。”新笔趣阁
秦风忍不住笑了,他们到达武安已经两日,这两日就发现城中的氛围不对,人员稀少,一到晚上更是连人影都看不到,这哪像安居乐业的武安?
朝廷派来的驻军一到,非但没有安稳人心,反而弄得人心惶惶,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还是您聪明,不过百姓们就不觉得驻军能帮着他们守住武安,怎么还跑得到处跑,我们这次也是运气不好,要是早些来就好了。”
秦风的话说完,那摊主将煮好的面送了一碗过来,同时摇头道:“早来也没用,你们要是早来,还会被吓得够呛,咱们是有军队来了,但是家伙什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