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碍事,不碍事。”柳远道只要他来,没想安生一直吃饭。
柳长生坐下,与他们开始闲聊,插科打浑自不用说,这帮人也沉得住气,一直不提正事。
眼看着时间越来越晚,柳长生不止一次抬头望月,柳远道才按捺不住:“你今日入宫可是为了新城的事?”
“也是为了看望有孕在身的皇后娘娘。”柳长生心坏,故意撇开重点,拉萧令瑶出来。
按理说萧令瑶有孕,柳家的女眷应该入宫探望,但柳苑却偏偏说皇后怀的是双胎,还是不要惊扰为好,而且荣国公夫人成天盯着呢,如常就好。
一句话就把柳家想利用这个机会与帝后套近乎的机会掐没了。
柳家女眷无法入宫看望皇后娘娘,柳长生却能直接入宫探望,这不正是显示帝后待柳长生更亲厚,柳远道心中一梗,叹息道:“陛下可是恼了柳家?”
“哦,父亲何出此言?”柳长生故作不知道:“大鲲刚与东越战了一场,又是和谈,又是土改的,军政要务不知道多少,哪有空恼柳家,还是儿子不在都城,柳家有人闯祸了?”
荆无命早就不在马车里,而是飞上屋顶,悠哉地坐在那里偷听,听着听着就乐了。
柳长生这演技肯这定是从陛下那偷的师,扮得一本正经,噎得这些人说不出话!
“怎么可能,陛下唯恐我们生乱,一直公平以待,不让我们享有任何特权,空有个皇亲国戚的名头罢了。”柳家的叔父忍不住了。
柳远道未能阻止,柳长生嘴角一扯:“可我怎么听说,叔父家的二哥因为这层关系顺利接手了不少生意?对外可都说自己是陛下的堂哥,这层关系摆出来,多少人给面子。”
柳家叔父傻眼了,柳长生用膝盖也能想到其中的道理:“陛下给的直接好处的确不多,但有这层关系,摆脱不了,只要柳家不自己作死,就能享受好处。”
“就拿堂哥来说,合作伙伴是因为什么选择他,就凭他来都城的时间不长?还是凭他做生意尤其有天赋,叔父啊,咱们不能得了好处还卖乖,低调赚钱才是王道。”
柳长生和秦风打交道多,把他的一些说话方式也学了几成,脸上是笑,心里全是恶。
柳家叔父果然哑口无言,事情正如柳长生所说,他们全家上下就是明示暗示,打着秦风的名义谈生意,人皆势利,哪能不给面子,时间久了,柳家的家业并不差。
“长生说得在理,也要当心,小心弄得过火惹来陛下不喜,”柳远道轻輆道:“陛下说过,大鲲没有皇亲国戚,来了大鲲都是百姓,你们以后悠着点。”
柳长生转动着手指上的扳指,仔细想着最近柳家是否有人闯了祸,犯了律法,若是有,刚才在宫里柳苑和秦风就该提到,排除这两种可能后,剩下的只有一桩了——生意。
这是生意上有用到自己的地方,或是想借他与秦风见面,反正是为了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