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误事啊,早晨不仅起的晚了不少,就连今天上午的习武过程,都有些有心无力。
而本来就劳累的身体,再听到一个小宦官禀报的消息以后,他又觉得心累了。
没办法,他不是神,没办法考虑到所有,他还真是忽略了天后对王家的成见。
天后那边的情感,还是很有必要维系一下的。这件事,很容易产生芥蒂,而芥蒂这种东西很奇怪,有些时候,它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消失,而也有些时候,它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发酵,膨大不知道多少倍。
换了衣服,揪上李显太平,李贤就以请安的理由,带着他们两个往大明宫而去。
三个孩子一起来请安,还是让天后很是好奇的,听到消息以后,居然破天荒的走到了殿门口等候。
很快,李贤就带着弟弟妹妹走了过来,躬身行礼道:“最近儿臣忙于琐事,居然忘记了给阿娘请安,真是不孝啊!李显也是,自打到了东宫,就没出来过,所以儿臣特意带着他来给阿娘赔罪。”
来的路上,李贤已经告诫过了李显。
考虑到丧礼上发生的事情,李显还是需要请罪一下的。
见兄长开了口,李显毫不犹豫地跪倒在地,挥动衣袖毫不留手的扇了自己两巴掌,哀泣道:“儿臣被谗言迷了心窍,竟然做出那等令阿娘生气的事情,本来没有脸面再见阿娘,是六哥告诉儿臣,孩子犯再大的错,当母亲的也会原谅,还是要看态度如何,所以今天儿臣来向阿娘请罪,阿娘千万莫要再生儿臣的气,儿臣甘愿领罚。”
天后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会见到这么一幕,见李显下手没有一点留手,鼻血都出来了,赶紧上前几步,搀扶他,叹息道:“你能这般请罪,为娘又怎么忍心怪罪你呢,快起来。你忘了夫子的教导?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敢毁伤,你打在你身,痛在为娘的心啊!”
见自己果然被原谅了,李显都惊呆了,一边呜咽着“阿娘阿娘”。一边偷偷的给六哥伸出了大拇指。
好不容易安慰好了李显,天后满意的看了一眼李贤,说:“好,看样子你这个兄长的教导,还是有用处的,也不枉违反规矩的让他搬到东宫去住。况且....”
看了看李显,再看看李贤,最后看一眼太平,天后笑着说:“你们啊,不管做了什么错事,为娘都会原谅你们的。孩子嘛,不犯错不可能。”
说完,天后拿出自己的手帕给李显擦拭鼻血,叹息道:“真是的,下这么重的手干什么。你阿耶那里,你就不必去请罪了,自有为娘帮你分说。”
听到这句话,李显顿时暗喜不已。不得不说,这两巴掌还是很痛的!不过六哥说的也对,只有下了狠手,母后才不会计较之前的过错,只会怜惜自己。
而天后,觉得太子的话,简直说到了她的心坎里。是啊,母亲对自己子女的错,应该谅解的。
不知不觉间,她就把今天听到的消息,抛之脑后。
才要再安慰一下李显,就听见太平开了口:
“阿娘啊,女儿实在是想要住到东宫,您就答应女儿,好不好?”
见太平在那里行礼,天后毫不犹豫道:“不行,你是女儿身,一介公主住到东宫,成什么体统。况且你有道家的身份在身,为娘允许你常去东宫,已经是破坏规矩了。住到东宫的事情,休要再提!”
见母后没有一点松口的意思,太平只能叹了一口气。
孩子有三个,两只手拉不过来,所以天后只好拉着李显一个人,进了大殿。
落座以后,她笑着看向李贤,问道:“好啊,到底是当兄长的,李显真心悔过,是因为有你这个兄长的教导。太平性子洒脱,喜欢玩闹,你要多担待一些。”
听到说起自己,太平就站了起来,直接坐到了天后身边,抱着她的胳膊娇笑道:“母后您不知道,六哥可是作得一手好画啊!跟六哥比起来,教女儿的那个画师,什么也不是。”
“哦?”
闻言,天后惊讶的看向李贤,教太平的那个画师,虽然不是大师级别的,但也差不多了。能让心高气傲的太平都如此的崇拜,看样子,太子的画技,确实不错啊!
李贤苦笑道:“都是太平吹嘘罢了,儿臣这些年来一直闭门造车,如何能跟画师比拟呢。”
听到这话,太平反而不干了,指指一个宫女,就吩咐道:“去三清殿,给本公主取画具来。”
见宫女领命离开,太平才抱着天后的胳膊说:“您是没看到过,否则一定会惊讶的。”
见太平自信满满的样子,天后就知道,太子刚刚的话,纯粹就是自谦了。
说实话,她也很好奇,太子的画技究竟怎么样,就对李贤说:“你妹子既然帮你如此吹嘘,你就不要谦虚了,为娘命你作一幅画,如何?”
李贤虽然还是苦笑,但是心里却乐开了花,就知道带上太平会是这样的结果。
站起身,李贤行礼道:“阿娘有命,儿臣岂敢不从。这样吧,阿娘可否准许儿臣,以您为画,如何?”新笔趣阁
本来想说“肖像画”的,但是考虑到现在多半是没有这个名词,李贤只能这么说。
“嗯?你为娘传神写照?也好,为娘答应了,不过,若是你画得不好,为娘可不会接受,反而要销毁掉,你知道了?”
事实上,天后很喜欢传神写照,但是这两年来,因为容颜略褪,才把它抛弃到了角落里。而给她画肖像画的画师,画得好的,自然是重重有赏,画得不好的,最轻也是一顿板子。
给天后画肖像画,难度有多大,李贤自然很是清楚。
但是嘛....
不难,怎么凸显出马屁的舒适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