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梅谦现在的人气和流量,他的微博刚刚发出去,便瞬间被人转载。
下面的评论也像春天的荒草一样疯涨,一刷新,就出现了一大堆。
但梅谦对于这些表达关心同情的,询问细节的,煽风点火的,主动要求提供法律帮助的信息一条都没看。
更没心情一一回复。
而是飞快地将微博设置成只有他关注的人才能评论。
之后评论区果然干净了许多。
他这么做,不是突然觉醒了公民意识,觉得自己可以承担起身为知名作家的责任和义务。
他觉得这篇文章只是正常的维权,扩大影响也没什么,做都做了,还不让说吗?
但他个人也不喜欢看评论区那些煽风点火、歪到没边的不负责任的言论。
嗯,为了维护社会稳定,营造和谐氛围,粉碎谣言,发扬平等公正团结友爱的精神,他梅谦也要贡献自己的力量,积极进取,勇敢应对,将所有破坏繁荣和平的不稳定因素掐灭在萌芽中。
是以,这些评论,不要也罢。
咳!咳!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可能按照他文章的描述,里面的警察已经涉及到了逼供这种事,他@的机构,反应比想象中要快得多。
这时再添油加醋卖波惨,便显得过犹不及了。
况且,他在得到权威机构回复的同时,夏都警察局负责人也第一时间打来了电话。
电话中先问了他的身体状况,对讯问时的细节进行了初步了解。
然后对方表示,他们会连夜安排督察组进行调查,如果一切属实,该处分处分,该赔偿赔偿。
最后,这位负责人又客气委婉地请求,希望梅谦不要将事情再扩大化,最好能先将那篇文章撤掉。
梅谦则表示,现在舆论已经开始发酵,他的微博撤不撤其实意义不大。而且他所言没有半分虚假,并不触犯法规条款。如果警方处理及时并令他满意,他才会主动撤文并配合夏都警方对后续情况加以说明。
这一晚,宅男梅谦手机响铃的次数可谓打破了记录。
不但夏都警局,夏国纪律检查委员会也找了来,表示要插手此事。
接着便是朋友熟人的慰问了,到晚上九点多,他的单人病房才彻底安静下来。
显然,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微博转载次数的增加,梅谦再次登上了热搜,夏都刑警三支队和龚白鹤这个人也彻底的出了名。
总之,这件事闹大了。
与此同时,任意和龚白鹤正躲在办公室里,等着上面督察组的到来。
“好家伙,我就说回来找文件夹怎么找不到,原来是让梅谦这家伙偷走了……”龚白鹤此时又恢复了那吊儿郎当的模样,翘着一条腿,斜斜地靠坐在沙发上,对着手机挑眉轻笑:“这家伙果然不好对付,够狡猾。”
“这就是你逼供的证据了。”说实话,任意有些看不上这位组长的做派,可事已至此,两人时一条绳上的蚂蚱,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道:“你还是想想怎么应付内查吧!”
“怎么应付?”龚白鹤将手机放到一旁:“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顿了顿,他又轻轻长叹:“这局是我棋差一招。明知道这样得到的证据无用,我原只打算给梅谦加大压力,满24小时放人后,看看他什么反应。早料到他不会认,却没想到是这种局面。梅谦这人也真精明,还没怎么着呢,他就知道了我的打算。”
“哦?”任意诧异望他:“听你话中的意思,你觉得他的伤是假的?”
“那倒不是。”龚白鹤却是摇头:“我将诊断书发给朋友看了,他身上确实有伤,比我想象中要严重得多。我的意思是……”他说到此时,不觉正了正身子:“他身上伤势复发,来警局时肯定就不舒服了,早该报告的,但我估计那时他一直强忍着。偏要等到摄像机关掉之后再求救,甚至能趁乱藏起证据。你说,这人是不是很有意思?隐忍、狡猾,心思细腻。如果再联系你们的推断,他或许还是个资深盗墓贼,就要再加上残忍、果决等特性,妥妥的大反派啊。要是在电影里,这样一个大BOSS,绝对是能活到最后的。咱们现在面对的这些,不过就是开篇的菜而已。”
任意也是叹气:“确实不好对付,难怪老秦也会栽了。”
“只可惜,他不是面具人,就算我猜测他与面具人有某种联系,这条线目前来看也无法继续下去。”龚白鹤耸耸肩,见任意一脸担忧的模样,不由一笑:“别愁眉苦脸了,夏都发现了安全隐患,这种大前提下,过错也不是不能解释。再说这件事在司法程序上没有造成恶劣后果,梅谦伤势复发也不是咱们主动造成的,没有主观恶意,还担心这身皮被扒了啊?”
“可是舆论对咱们很不利啊。”任意仍是不放心。
“那也轮不到你担心,你只是被牵连而已。”龚白鹤满不在乎地道:“至于我,大不了回去再当一年的片警。这把输了,下次再来呗。”
任意无奈,正要再说两句,敲门声却响了起来,督察组到了……
---------------------
如果不是没有办法,梅谦其实比较抵触进医院。
无他,谁让刚穿越来的时候,在医院住了小半年呢?
不管你是谁,在医生眼里,也就是一坨肉。
对此,他是深有体会。
因为刚开始苏醒的时候他就脑袋能动,吃喝拉撒全由人照顾,可谓苦不堪言。
人家没虐待他,相反的,从清醒到痊愈,给他照顾得好好地,甚至都胖了好几斤。
只是,换药打针的时候,也真不客气,根本就不拿你当人看。
偏偏梅谦是个从小就拒绝打针、怕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