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良与路西法。

在阿尔卑斯山脉顶端并肩而立。

身后还有神雷蛮熊与鬼皇。

阿尔卑斯山脉的雪很纯净。

路西法说：“至少比很多天使的心灵都要纯净。”

就在刚才，路西法斩杀金暮仁后，没有在外界有丝毫逗留，径直返回了阿尔卑斯山脉。

白良也跟着路西法。

并没有遭到对方的质疑。

“你们一路跟着我来到这里，是想跟我一起目睹地狱的风采吗？”路西法嘴角泛起微微苦涩的笑意，说：“谁都怕我，不论是万物生灵还是诸神，很多有生灵愿意跟我走了。”

路西法还以为白良他们打算加入堕天使阵营，所以不禁感慨起来。

自从旧时代起，路西法就被天堂贬低到了尘埃里。

“天堂用最肮脏恶心的名字来称呼我。”

路西法轻轻抚摸怀中的幼猫，眼神温和像富含了万千道春日柔光，如果不是一身黑暗堕落死气，谁都会觉得他是一个心怀春日与秋雨的青葱少年。

“他们向人间生灵们唤我恶魔。”

“说我草芥性命，屠戮无道。”

“说我喜好人肉，日日饮血作乐。”

路西法说着说着便笑了，可笑着笑着又落寞了，最终变得脸色平静温和，嘴角只残留一丝看透世间的浅笑。

白良默默望着阿尔卑斯山脉的积雪，他内心无奈一笑，眼前这般美好宁静的绝境，可不是恶魔喜欢的地方。

“我知道。”白良说道：“天堂众神还曾经将你的神火抽离，囚禁在炼狱之中长达数百年，那段时间是你还未成为堕天使的时候，却也是那件事令你决定放弃背弃天堂。”

路西法露出惊讶神色，他似审判般望着白良，却没有发现白良的任何纰漏。

柳枝宁和，积雪如棉被，他似回忆般问道：“是啊，天堂众神囚禁我的神火，让我发现就算被他们口口声声唾弃的炼狱，都比那所谓的极乐天堂要美好。”

“你当时发现了什么？”

白良忽然问道。

这句话如锋锐的刀子般刺向路西法，令路西法露出了更加惊讶地神色。

“哈哈哈。”路西法笑得如释重负，他说：“没想到你竟然会问这个问题，哈哈哈，我记得当初将近千年时间，都没人问过我这个问题。”

路西法被白良说中了心事。

这个心事，既是他选择堕落的原因。

“你说炼狱比天堂还要美好。”白良说道：“那么我很想知道，那时的天堂究竟是什么样子，才让位高权重如天堂顶尖战力的路西法，都要心寒失望到选择堕落。”

神雷蛮熊听得满脸懵逼。

“那个……”神雷蛮熊戳了戳白良：“我好像知道一些，我在古书上看到过，说是当初的天堂为了跟东方仙庭争抢万物信仰，所以让西方诸神指使西方帝国进攻东方，掀起持续了好几千年的战火，死了不知道多少生灵……”

路西法闻言哈哈大笑，笑声充满了对天堂的不屑与厌恶，他拍了拍神雷蛮熊的脑袋：“你这头狗熊倒是见多识广，不过你说的都是最表面的争端缘由，更深层的原因，我怕如果我说了，你们会世界观崩塌……”

“不用担心，尽管说！”

白良戳了戳鬼皇：“注意听，可能比起你女儿的境遇，西方天堂干的事要恶心地多。”

鬼皇默默点头，眼神中对于路西法已然有了同命相怜的神色。

自己是女儿惨死，差点因此灰心丧志走火入魔，那路西法又会是因为什么？

“西方天堂，本来就是……一群伦理崩塌的畜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