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可真是有眼光,我们老荀家的船那可是整个镇上最大最干净的了。”须发微白的船夫熟练地摇动木桨,驶着舟在水道上通校
雨香镇水道四通八达,桥梁处处,略带热气的风在桥洞中穿梭过后,都带着凉意吹拂在容晴和钟秀身上。
容晴笑着应答,而钟秀则是好奇地在舟头张望。她虽是在雨香镇长大,可还没怎么上过船,更别是在收拾得干干净净的舟中出游了。
就在钟秀注意力在岸边垂入水中的枝条时,“哗啦”一声,一个光裸着上身的少年猛地从舟旁扑了出来,扬起一片水花。
钟秀轻啊一声。好奇多过惊吓。
“丫头别怕。”船夫赶忙道,“是我家那子,给你们采菱角哩。”
果然,光膀子的少年手中抓着一捧菱角。笑嘻嘻地给客人赔了不是,便游到舟尾把新鲜的菱角交给阿娘处理,随即再度泅入水郑
镇内的风景没什么好瞧的,钟秀新奇过后,眼睛也乏了,钻回乌篷内。
这时,船娘也备好了菜送了进来。其中一样,正是那刚采上来的菱角。剥壳后的菱肉极为鲜嫩,在夏日里吃也颇为清凉爽口。
容晴只是每样尝了几口便停了,倒是哄着钟秀多吃些。钟秀孩心性,矜持不了几句便快活地吃了起来。
蔬果不提,鱼肉和菱角都是顶顶新鲜。
因着是女客,容晴也不爱喝酒,因此并没有送进酒来,反而是在炉上煨着一壶茶。容晴自己倒了一杯,浅色的茶液随着舟的摆动而在杯中轻轻晃着。
容晴静静地看着钟秀吃菜,在这样这样的一方地里,她已觉出莫大的安稳与幸福来。
……
色渐渐暗了下去,舟身破开的道道涟漪泛起的波光也不如早前明亮。
“我们到镇外了吗?”
钟秀看着陌生的景色,脱离了狭窄的水道和两岸密集的房屋,骤然开阔的河面似乎能让人一吐烦闷的浊气。
“是啊。”容晴想起数年前,在睢城偶尔几次陪着贵女游湖踏青,也曾随夫子漫无目的顺流而下。
诸如此类的文人墨客间的雅趣,在雨香镇少见。容晴也是一时兴之所至,才想到带着钟秀泛舟出游的。比起看戏听书,她只想和钟秀安静地多待一会儿。
显然钟秀也并非爱闹的性子,吃饱喝足后在容晴怀中眯了一会儿,现在醒来,精神又足了。
“要到哪儿呢?”
“我也不知道。”容晴微笑,“我也很期待。”
“姑娘,让我家婆娘给你们讲讲故事罢。”船夫见钟秀醒了,便道,“离晚饭还早,到那也才半个时辰,正好听两三个故事。”
“那真是再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