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一声娇叱没让蛇尾松开,反而让冰凉的蛇信又舔上季徽吹弹可破的脸颊,带来一阵麻麻痒痒的感觉。
季徽又羞又怕,不止是双颊就连耳根都染了红。
也不知道应蛇传音与她说了什么,只听她低声道:“我没有,你别再问了。”
羞窘间正好对上一旁凤皇看来的淡漠目光。
季徽不敢再待下去,只得朝另一边飞,在大量守林人的宽袍间不断穿梭直到彻底逃离凤皇的视线范围。
守林人长相古怪可性情温和,不会特地低下头来看这些“小不点”,很多事就算看见了也当做没看见。季徽虽然身处守林人之间,但出奇地并不觉得害怕。
“凤皇而已,你有什么好怕的。”应蛇似乎并不顾忌,喉间发出嘶嘶的响声。
“我没有怕。只是,只是现在我身上也没有名额,本来就该回宫去了。”季徽抿了抿唇。她自己这微末实力无法单独行动,还是得靠应蛇带她回尊界。
“谁说你没有名额?”应蛇轻笑,“我与他五感相通,你给出名额的事情他都知道,已经给你又安排了一个。不然守林人早就催促你我离开了。”
听到此话,原本的羞窘消失无踪,季徽只觉自己仿佛被丢进冰冷的水底一般……
太冷了,冷到了心底。
半晌,季徽才回答它:“殿下对我实在太好了,我快承受不住了。”
明明没有泪水落下,可别人看她的表情便知她已经悲伤到了极点。
季徽明白最近一段时间晋王为何对她这般好。
是补偿,是施舍。
是让她乖乖的,不要在他迎娶郁鱼殿下的中途闹出什么笑话。
所以明知季徽不适合万法碑林参悟也照样给她安排,即使季徽就这么送出去了也没有怪罪的话语,而是再安排一个给她。
晋王何尝不知道参悟名额对于季徽来说没什么用,可他还是要这般做。因为这就是一种表示,这就是一种态度。
他会不断地“补偿”季徽,直到所有的事情尘埃落定,到那时晋王也不再会有任何亏欠心理。
就算外人知道了也没有什么可指摘的,因为晋王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这有什么受不住的?”应蛇的尾巴尖探进了她的裙摆里,只是一点点,并不算太过分。“你就当玩耍一番。来都来了,你又何必在意那么多?”
应蛇与季徽之间的对话都是神识传音,即使应蛇与晋王五感相通,晋王也无法知晓他们二人之间到底说了些什么。因此它说起晋王的坏话来颇有些肆无忌惮。
“他既然有心补偿你收着便是。何必拧巴着,对你,对乾儿都没好处。等到郁鱼入主宫中,你们有的是苦日子,还不如趁着这个时候好好享受。”
这话却是狠狠揭开季徽伤疤,她下意识挣扎,可这点力气哪里能挣脱应蛇的缠绕。
“我看你很想与那余容交好?”
季徽挣扎的动作顿住了。
“你斗不过郁鱼,也不可能与她和睦相处,与余容结交倒不失为一条出路。”
应蛇其实很了解季徽,相比晋王,它对季徽更加上心。
旁人都只看到了季徽是难得的炉鼎,但应蛇却清楚季徽本性高洁,容不得瑕疵。她能接受自己是侍妾,却不能接受自己不再是晋王唯一的女人。晋王直接踩了她的底线,意味着无论什么补偿都无法获得季徽的原谅。
晋王不在乎,可它在乎季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