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山沿湖纵横几十里,另一个距离这里相对较近的返回舱,就在沙山的另一头。
我在这起伏的长满蔓荆子的沙山上调整呼吸奔跑着。
四步一吸,四步一呼,这样的节奏我可以一口气跑上十几公里,还是在背着15公斤背包的情况下。
现在的我一无所有,自然更加轻松。
虽然这里盛产毒蛇,比如金环蛇银环蛇,都有在这里分布,但我并不担心,因为脚上穿着刚才死去那人的靴子。
这靴子筒很高,一直到膝盖位置,材质柔软厚实,绝不是毒蛇能够咬透的。
至于这靴子的鞋底我更是喜欢,虽然没发现高档运动鞋的气垫结构,但是弹性却是我穿过的最好的鞋子,可以让人奔跑起来更加省力。
天色已经大黑,暗青色的苍穹上挂着一轮明月,我从未见过她如此明亮。
一头夜里觅食的野猪被奔跑的我惊扰,它是如此的壮硕巨大,怕不是有四五百公斤。
然而,只要不是交配季节,野猪永远都是那么胆小,竟被我这几十公斤的人吓得一溜烟钻进沙山旁的密林,甚至还撞断了几根碗口粗的沙松。
典型的两头怕,野猪怕我,我也怕它。
此时的我是如此怀念我的背包,那里面有凤凰军刀和甩棍,能让我有和野兽对峙甚至搏命的本钱,但是可惜现在我什么也没有。
没有锋利的爪牙,面对野兽,人类什么也不是。
“或许,刚才应该尝试拆一些返回舱的零件试试,哪怕是一根金属棍也好。”
我有些懊悔,但已经跑出了这么远,绝不可能做回头那样的傻事。
很显然,我的选择是正确的,因为遇到野猪后不到半个小时,就看到了被掀飞得到处都是的蔓荆子,还有地上那好像被犁过的沙沟。
这个返回舱落地的角度一定比之前那个返回舱的角度小很多,因为它画出了极长的一条露沙白线,笔直的伸向远方,一直隐没在一个高一百多米的沙丘后面。
小角度可以很好的缓冲返回舱下降的力量,我相信这个返回舱里的人,大概率活着。
这个判断让我兴奋雀跃,因为我觉得在这些人身上,可以搞清楚自己身上到底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并不在意这个结果有多糟糕,却非常害怕这种茫然未知的境遇,这让人无所适从,甚至恐惧。
翻过那一百多米高的沙丘着实费了不少力气,那些沙子虽然有蔓荆子覆盖,但依旧那么滑溜,让我每跑两步就退一步,恼人的很。
站在沙丘顶端,我看到那蛋形的返回舱就在下面不远处。
这返回舱一定是做成了不倒翁的结构,以至于不管是刚才那个返回舱还是现在看到的这个,都是大头朝下立在那里。
虽然在之前那个返回舱内没有翻找到武器,但绝不能把这当成是规则,我不得不防备对方拥有武器,且发现我这个陌生人穿着他同伴的衣服而发起攻击。
同时也想好了如果对方真如猜测那般互相不认识之后我该有的说辞。
在这一点上,我无疑是很幸运的。
就在我小心翼翼的接近那返回舱的时候,那舱门打开了。
一个身材高挑,凸凹有致的女人穿着与我同款的黑色紧身服走了出来。
她的头发是酒红色,哪怕在月光下,也能感受到那红酒般的光泽。
看她的长相,很明显是个混血儿,但很难分辨出到底是那几个国家的混血。
发色很像西班牙人,身材则更像巴西人,毕竟巴西女人的臀都很高翘,肤色有着亚洲人的细腻,但却有着北欧人的白皙。
我想,这应该是最完美的女人。
她同样也审视着我,眼睛里带着好奇和兴奋。
我不知道该如何打招呼,因为我心里有太多的担心,或者说心里有鬼。
所以就在我们俩互相注目一会后,她先说话了,说了一句我能听懂,但却在当时完全无法理解的一句话。
不,应该说她接下来说的话我当时都无法理解。
“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活着的男人。”
我习惯性的张开嘴,毕竟回答是一种礼貌,但张开嘴唇后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但是这美丽的女人似乎并不在意我沉默的无礼,而是用手托起那高耸胸围上面挂坠继续道:
“甲组。”
随后把牌子反过来,又道:
“风妃。”
甲组风妃,果然,那是个身份牌。
而且,这些人之间彼此真的不认识。
这个结果让我松了一口气,然后学她的样子,托起颈项上的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