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妃拎起了那太空服,我的心也随之提到了嗓子眼。
我等待着风妃的尖叫声。
然而,她拿起太空服向我走过来,眼里并不是看到尸体的恐惧,而是怜爱。
风妃来到我身边,再次用那双柔软的手抚摸了我的脸颊,温柔道:
“头盔都撞得变形了,难怪你会忘记所有事情。”
说着,松开手里的头盔和太空服,轻轻的拥抱我。
我知道,她在安慰我,用女性天生的温柔抚平我内心的痛苦,只是我不知道这是女性的本能,还是鸿蒙教会她们的行为,不过不管怎样,这样真的很好。
虽然我并不痛苦,因为我根本没有失忆,但却很享受这种温柔,并且希望一辈子享受下去。
上天是眷顾我的,那沙坑里没有尸体,真正风雷的尸体不见了,我想那个食肉动物的体型一定不小,才能将一个成年男人的尸体轻松的拽走。
没有失去伙伴,这让我激动的有点想哭。
“走吧风妃,我们去寻找其他人,时间很紧迫。”
风妃顺从的点了点头,跟在我身侧,奔赴最近的返回舱赶去。
还没有脱离沙山的范围,地质的原因,这里没有高大的树木,地上都是趴着的蔓荆子,赶路倒是方便许多。
距离我们最近的那个返回舱没有风妃幸运,它落在了沙山与丛林的边缘,砸断了一大片树木,撞击严重。
里面的人在我们到达的时候,已经彻底死透了。
我摘掉了她颈项的牌子,她也是风姓,我的妻子之一。
风妃留着眼泪,默默的脱掉了尸体的紧身衣,然后用太空服将她包裹好,就那样放在了返回舱内,作为她的归宿。
我们带走了这个死去的人的所有物品,包括两套紧身衣。
风妃对那种小剪刀很珍惜,放在背包最柔软的夹层。
因为那是将来她剪婴儿脐带的工具。
生育是我们的使命,也是我内心最沉重的压力。
在这无边的荒野里,活下去已经极为艰难,想要平安生子,我们要一起面对的困难太多了。
甚至我很清楚,为此我可能要冒无数的生命危险,不得不去的危险。
离开了沙山的区域,植被开始变得复杂茂密,但我依旧舍不得使用那把开山刀劈砍植被开路。
在我心里,那把刀只能伴随鲜血绽放的花朵,镶嵌进骨肉之中。
它是我的武器,我必须尊重它,它才会为我一往无前。
紧身服的后颈里有着一个可以包裹头面的帽子。
帽子上有着可以过滤的呼吸孔,以及两个密闭的透明眼罩,我想这是为潜水或者是遇到毒雾天气准备的,也就是说鸿蒙系统并不觉得这个世界的辐射粉尘完全消失了。
袖子上有个拉链,里面掏出来是连着袖子的手套,戴在手上后,整个身体就没有露在外面的皮肤,不惧枝蔓的抽打锯拉。
再次来到一个返回舱旁边,看着这个返回舱的位置,我甚至没勇气打开来看。
因为这个返回舱砸进了地面很深,很明显是几乎垂直坠落,而那返回舱上面挂在旁边大树上的降落伞,只打开了两个。
这是一次意外事故。
打开舱门,已经不需要检查,因为随着舱门流出来的是鲜红的血。
那结实韧性的黑色紧身服包裹她的身体不至于崩碎,但却裹不住崩流的鲜血。
毫不意外,里面的人已经死的不能再死。
她的身份牌上写着甲组风雅,本是我的妻子之一。
风妃握着风雅的身份牌放到包里,默默流着眼泪。
“男人,我们的家庭,只剩下我们两个了。”
女人的眼泪比烈酒还壮英雄胆。
不知道哪里鼓出来的勇气,我抓住风妃的纤手破口而出道:
“别怕,我会照顾好你,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天哪!这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