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如何准确知道我的动作?用耳朵吗?”
怀柔政策对这少女很管用,估计此时人类的思维相对比较简单。
你展示了善意,那么她便接受这份善意且最直接的反馈。
那少女摇了摇头,说道:
“很少有人的耳朵可以那么准确,我能知道你的动作,是因为这里。”
说着,她指了指自己的嘴唇,然后张开嘴又指了指舌头。
云弈有点懵。
她要是指着鼻子,自己还能认为那是嗅觉办到的,但是你指着嘴唇和舌头,云弈就完全无法理解了,难不成味觉还能如此扬长?
“你能靠着味觉辨析别人的动作?”
那少女说过一会话后,明显口齿渐渐利索起来。
她对云弈有着讨好式的行为和动作,有问必答,而且始终跪着,一副弱小乖巧的模样。
云弈判断,这要么就是一个真正胆小惜命的原住民,要么就是一个狡诈如狐的野兽般的人。
“味觉?不,味觉永远做不到那一点,这世界上没有那样的神。”
“神?”
这个字眼让云弈格外关注。
如果现在的原住民有所谓的神,那么证明这些原住民绝对不是散居,而是最起码以部落形式存在。
只有那样,才会产生神这种抽象的东西。
“什么是神?你知道吗?”
少女脸上现出哀伤,幽幽道:
“我,我原本该是神的。”
“啊?”
云弈愣住了,就这弱小无助又可怜的家伙,自称为神?
那自己是啥?玉皇大帝?
那少女听到云弈这一声疑惑音调很高,身上不由得随声一抖,显然是吓了一跳,当下趴在地上,脸贴在云弈的小腿上,哭诉道:
“我是说我原本该是神的,但是我出生的部落毁灭了,全都被杀了,只有我跳到水里活了下来,一直孤单的活着。所以现在我不是神,我可以做你的奴隶,只要你不杀我,我发誓我会做一个很听话很有用的奴隶,我会捉鱼,捉很多很多鱼,求你,别杀我。”
很可怜,很动人,哭诉完了,抬起身来,面对着云弈,然后下意识的把没吃完的烤鱼咬了一口,继续吃。
这时候云弈才发现,这少女果然是以嘴唇为指针对着自己,无论自己怎么动,她都能准确的用嘴唇捕捉到自己,看起来就像是个傲娇扬着下巴的女生。
奈何,这是个怂货。
“为什么你差点成为你部落的神?”
少女听到问话,急忙咽下了烤鱼肉,回答:
“因为我母亲是部落的神,而我继承了她。”
“哦?不是因为你的父亲吗?”
“父亲?父亲是什么?”
云弈点了点头,他明白了,此时还幸存的人类是原始部落形式聚集,且是只知其母不知其父的,以母系为权利主导的制度。
出现这样的格局一点也不奇怪。
试想,人类在末日幸存下来,但是却都丢了视觉。
没有尖牙利爪和敏锐嗅觉听觉的他们,在大自然里毫无竞争力,哪怕其它动物也失去了视觉。
死亡时刻出现,尤其是负责打猎的男人。
所以,很多女人怀孕生子后,孩子都是直接便没有父亲的。
这样慢慢演变,为了繁衍,女人便不再有固定的丈夫,孩子们只知道母亲是谁,自然也会围着自己的母亲转。
如此,权利便渐渐转移到女性身上,成了原始时期出现的母系部落。
俩人一问一答,很快云弈彻底搞清楚了此时世界里,遗民的状况。
人类在这个世界并不是很多,大的部落也就是上百人,小部落可能就十几个人,几乎没有超过二百人的部落。
他们生活原始,唯一区别于野兽的就是,他们依旧还在使用火。
部落之间距离都很远,他们划定自己的地盘,如有侵犯,不死不休。
每个部落都有所谓的神。
这个神不是瞎选出来的,而是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