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此时云弈好像个陈年老杀手似的面无表情。
其实内心怂的一批。
心脏咚咚咚跳个不停。
一种糅杂着恐惧、恶心、兴奋、想哭、想叫的复杂情绪萦绕全身。
他杀过狼,面对过野猪,甚至还与棕熊有过遭遇,每次都见了血,但是那时候他只有兴奋。
今天不同,今日里他刀上滴落的血是人血。
这一刻,云弈知道,自己完全没有脑补各种场景时的那种冷血无畏,事实上自己也很怂。
但是他只能表现的无情。
自己若是表现得痛苦,会影响风妃和犬女日后的判断和行为。
风妃此时吓得嘴唇都粉白色了。
“男人,我们去哪?”
云弈冷声道:
“带这两个畜生去赎罪。”
很快,他们来到了两个男人逞威风的返回舱跟前。
云弈打开返回舱,看到里面被扒光衣服捆着的女人。
那女人看到云弈,眼中全是绝望和恐惧,她以为又来了一个欺辱自己的男人。
但是,下一秒云弈解开了她身上的绳索和嘟着嘴的脏布,看了一眼这女人的身份牌。
甲组,离妹。
云弈将站立都费劲的离妹扶下返回舱,此时离妹才看到旁边躺着哀嚎的两个恶棍。
看到那两个家伙,离妹情绪很激动,全身发抖,眼中全是愤恨。
云弈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将其中一个男人的开山刀递给了离妹。
他给离妹亲自报仇的机会。
同样的也是他对离妹的考验。
如果离妹这样的情况下,都不能用刀砍死对自己犯下罪大恶极的人,那么就别指望以后遇到危险,她能帮上任何忙。
这个年月,云弈自讨带不起绝对的拖油瓶。
风妃除外,那是缘分,自己第一个遇见并认定自己的女人,云弈对她毫无要求,美就行了。
离妹接过开山刀,咬牙走向那两个哀求的男人。
每走一步,离妹便因身下疼痛而颤抖,额头冷汗直流。
但是她额头绷起青筋,也忍耐着,走过去。
到了两个恶徒跟前,离妹扬起开山刀,照着两个恶徒身上砍过去。
一刀,两刀,三刀......
直到最后,她身前只看到模糊的血肉,那一腔的悲愤和委屈才发泄出去,委顿与地,哭声震天。
良久,云弈才走上前去,也不搭话,直接把离妹背在背上,朝着湖边竹排走去。
今日收获了三把锋利的开山刀,这已经是极好的工具了,可以说今日算是很好的完成了探险任务。
而眼下,他必须抓紧回去,让离妹好好休息养伤。
她的伤很重,已经无法行走,云弈看到她腿内侧滴落着鲜血。
来到竹排前,云弈让犬女在水里游回去,因为竹排若是乘坐四个人,湖水会漫过竹排。
云弈和风妃沾上湖水倒是没什么,但是此时的离妹不可以。
她无法站立,只能坐在竹排上。而她的伤口在秘处,本就脆弱,若是再沾染了湖里的脏水,铁定会引起感染。
荒野里,可别小瞧一个伤口感染,极容易要人性命的。
云弈加快撑船的速度,似乎感受到云弈的焦急,犬女很聪明的在竹排后面游泳帮助往前推。
这下可让云弈不得不对犬女刮目相看,在水中,这女孩的速度和力量太过惊人,难怪能杀死一条那么老大的杂交鲟。
有了犬女帮忙,他们不到五六分钟就回到了南山脚下。
云弈背着离妹,四人快步回到营地。
没有什么野兽侵袭,只有几只讨厌的苍蝇围着鲟鱼皮和狼皮转悠。
将离妹放置在避身所铺着厚干草的床上,离妹已经虚弱的眼睛都无法完全睁开,气喘吁吁。
云弈看她面色苍白,但是嘴唇带着紫红色,还有些爆皮,不由得心下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