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同情离帽的痛苦。
因为寅娃,易成和震旦早把当时发生的一切让所有人知道。
离帽差点害死两个人,其中一次,还是存着故意杀云弈的心。
然而就是如此,云弈还是把离帽救了回来,甚至还给他治病。
这一切看在大家眼里,得到的是安全感。
因为在他们心里,云弈真正做到了对每个人不离不弃,哪怕是一个差点害死他的人,他都没有舍弃。
这样的人,有能力,不离弃,不是首领还能是什么呢?
云弈的能力,哪怕是连山离帽这些人,也都是一开始就知道,否则不可能把家弄得那么好。
但只是能力,依旧不能形成向心,反而会让人忌惮和嫉妒。
而如今,能力加上人品,绝对的向心力形成了。
所以,这一夜,离帽的哀嚎,没有一个人同情,只是让所有人记住了刻骨铭心的恐惧,记住了云弈的善良,记住了自己该听从正确的话,而不是慷慨激昂的空话。
坎敏听着离帽那回荡在夜空里的哀嚎,忍不住把身体缩进干草,咒骂道:
“他怎么还不死!死了也好过这样吓人。”
这是很多人心里的话,但也只有坎敏能这样直白的说出来。
坎锦看了坎敏一眼,觉得她的嘴早晚会给她自己惹麻烦,但是又劝不住,最主要的是,她现在也宁可离帽快点死了,那叫声真的瘆人,也能共情到离帽的痛苦。
而旁边的寅娃,满脑子都是云弈给她安装夹板的场景,她只记得那时候自己的身体很烫,但莫名的,云弈的手似乎更烫,因为每一次皮肤的触碰,都让她感觉到那双手的温度。
云弈的手当然很烫,因为寅娃那卡戴珊式的身材,很符合他的某种XP。
然后她睡着了,做了一个很羞涩的梦。
被窝里,风妃穿着裤子,抱着洗香香的云弈。
“男人,离帽还能活吗?他现在一定很痛苦。”
云弈听到那些惨嚎,心里也不好受。
人就是这样,你杀了一个你恨的人,远比你看着你恨的人遭罪要简单一些。
这就是为什么古代负责审讯的人才很少的原因,因为哪怕是你的敌人,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残忍的把竹签扎进对方的指甲内。
“不知道还能不能活,尽力而为吧,但是活罪是难逃的。”
离妹在一边,道:
“云弈,你不恨离帽吗?他是想害死你的。”
云弈笑道:
“恨啊!恨不得砍死他。”
离妹疑惑道:
“那你为什么还救他?”
犬女也接话道:
“是啊,为什么救他?要是在部落里,这样的人,会被大家用石头砸死。”
云弈抱着风妃,用她的温柔安抚自己那颗想要冰冷的心,淡淡道:
“怎么说呢,人是会变的,我还是希望离帽经过此次后,能够痛改前非,做一个好人。”
他当然没有说实话。
虽然他也希望离帽能够改变,重新做人。
但那毕竟是个几率问题。
常玩游戏的云弈,早就不相信几率。
他之所以坚定的选择救治离帽,只是他认为,一个全身伤疤的离帽,更能团结这个部落。
活着的离帽,将是恐惧的无限延续。
时刻警醒着所有人。
云弈憎恶自己这样想,这样做,但他的理智却告诉他,现在的环境下,这样才是正确的。
只有恐惧和正确的秩序,才能够带领所有人活下去,一直到活的更好。
于是,他把风妃抱得更紧了,像是一个委屈的孩子求助自己母亲的安慰。
于是,风妃更加温柔了,她感受到了自己男人情绪的滴落,于是用她的怀抱尽可能的包裹这个男人,给他希望和温暖。
集体来那个的夜晚,云弈睡得很消停。
第二天清晨,他起床,听到的自然不是鸡脚,而已就是离帽痛苦的哀嚎。
风妃比他起床还早,正在和离妹一起熬制柳树皮水,期望能用这个让离帽好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