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星曾诞生过无数辉煌的文明,也经历过战争的蹂躏,但人类却还是日渐繁荣与昌盛且经久不衰。杨小海的家座落在一个典型的内陆型五线城市中。城市没什么特色,唯一拿得出手的便是一个大水库。
水库年代久远,建成的时间可以追溯到华夏新公司成立那会儿。由于本身就是天然淡水湖,所以水库不禁肩负着供应“花白市”全城市民饮水的责任,同时还给负责给相邻省级公司——承运市供水。
面积广袤且水质上佳,以至于水库远近闻名。在国公司有意保护及本地特有气候的双重作用下,水库渐渐形成了特有的环境——大树不多,但好在矮小的植被随处可见。那些不足半米的灌木散乱分布在水坝边,自由且恣意的生长着。如此,便构成了极佳的自然环境。
杨小海走得很远,远到了看不见歪脖老树的程度。脚上裹满了湿漉漉的泥巴,每一步都分外的沉重。无家可归的人是没资格矫情的,他只能不停的向前、向前,期盼着寻到一处可以栖身的所在。
远处,一抹青灰浮现眼前。那该是个黄土小坡吧?即便不是,也比一成不变的黑色淤泥好看得多。待得小坡终在眼前时,杨小海振奋精神,提高了警惕。再次检查装备:平底锅、螺丝刀、长矛一样不少。好吧。轻呼气,望望灰蒙蒙的天,撒丫子跑上了坡。
山坡上光秃秃的,一对破损的大门横亘眼前。那大门依山而建,门后有着大片的空间。距离过远,杨小海看不真切。影影绰绰的,依稀似有人影在晃。里面虽有灯光,但微黄的光线尚不足以将整个空间照亮。
这山洞就像一头择人而噬的怪兽,寂静无声却又危机四伏。杨小海壮着胆子、蹑手蹑脚顺石壁摸了上去。
在门的左侧,挂着个不大不小门匾,上用红漆写着“紧急避难所”五个大字。落款则有“华夏国公司花白市南水区”的钢印。在门匾旁,还有个液晶的显示屏。小红灯即使在白天也一闪一闪的放着光。地面上,暗红一片,也不知要多少血才能变成这样。
杨小海探头探脑的向内望去,到底没敢向里走。
“咋弄的这是?这么厚的大铁门,不比单元门安全多了?都快一米厚了,咋还能坏腻?多好的一地儿啊,愣不能用!真他喵的糟蹋东西啊!”
杨小海恨恨咬牙。但就算再心疼肉痛,他也没胆子进去看看。衡量再三,终还是怏怏的下了坡。内里情况不明,极可能有“感染者”盘踞徘徊,自己只有一把“长矛”傍身,委实不适合冒险下副本的。
远远绕开,杨小海沿湖岸继续向前。距破败的“紧急避难所”一两里地远,他又找到了一对合金的大门。只是那门建在半山腰上,依托坚硬的山体,海拔更高些。
远远看到紧闭的门,悬着的一颗心顿时落了一半。走进一看,外观与之前的“避难所”一模一样。但这却是间完好无损的“避难所”。
径直走上前,望着那仅有一丢丢的液晶小屏,杨小海颇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液晶屏下连着一个小凹槽,看起来很像是银行的atm机。见到凹槽,杨小海鬼使神差的将黑色磁卡掏了出来。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念头,对着凹槽便怼了进去。
“滴”脆响过后,指示灯由红变蓝。在“轰隆隆”闷响声中,大门缓缓的向两侧移动。见此情景,杨小海转身、撒腿便跑。慌乱中,连磁卡都不要了。
开玩笑,这么大动静,四周若有“感染者”,不围过来才怪!谁又知道门后会有什么?上个“避难所”内,似乎见到了,但距离过远,自己也叫不准。小心驶得万年船,身处险境,不得不慎。
杨小海溜出数百米后,方才躲进坡下的一面大石后偷眼观瞧。这地方真好,前面是大石,三面皆高,摆明了就是个天然形成的“观察坑”嘛。至少杨小海蹲在坑里,丝毫不觉局促。
好半天都没动静。但他还是在石头后面猫了半个多小时,直至确认无有危险,方才蹑手蹑脚的自藏身之地走转了出来。探头探脑的蹭回了门前。衡量半天,眼看天色渐沉,遂将心一横,小心翼翼的向内摸去。重心放低,左手的“平底锅”平端在前,右手高举“长矛”,但凡有点风吹草动,立即便会撒丫子开溜。
陡入门中,杨小海凝立片刻会儿,待得眼睛适应了昏暗的灯光,方才环视观察——这是一片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空间。空荡荡的大厅,连供人坐下的凳子都没有。一道蜿蜒的通道通向了大厅深处。
通道被轻飘飘的隔离带分割成了线,使得进入的人群被分流牵引,不至于拥挤踩踏。杨小海知道,这一定是为灾难发生时,引导群众有序进入所做的举措。看来,这间“避难所”不是摆设,很有可能被实际使用过。
回头打量,杨小海发现与门外液晶屏幕相对应的位置上,也有个一模一样的读卡器。杨小海走过去,很容易便即找到了凹槽。神秘的黑卡正插在里面,似乎本应如此,从未有过移动。
眼睛已经完全适应了环境,杨小海走上前去,抄起了黑卡。轰隆隆的闷响声中,两扇厚重的大门渐渐合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