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男“感染者”硬闯大楼,已是昨日黄花的旧事;但后续一系列不良影响却还在持续。今天没人放饭,也没人巡逻,闫冰依旧龟缩在二楼电讯室内,将门锁得死死的。杨小海不想破门而入,于是十几人隐隐唯贾诚肃马首是瞻。
由于粮食全搬到了一楼,所以饿了整晚后,缠着绷带的贾诚肃扭扭捏捏的敲响了杨小海的门。
好歹不是破门板子,贾诚肃敲了几下,完成任务似的转身就走。“嘎吱”一声响,杨小海叼着牙刷,满嘴泡沫的站在了门口。闻声,贾诚肃无奈的转身。“那个……”刚说了两字,却被杨小海一个熊抱揽在了怀中。
透过杨小海的肩膀,贾诚肃见到了不声不响的黑瞳,一张老脸顿时成了猪肝色。他剧烈挣扎着,想摆脱杨小海的束缚,但除了沾上了牙膏沫子,反而被杨小海搂的更紧了。
“原来吧,我以为你心眼大大滴坏了。昨天那几枪算是重新认识了嗷。”杨小海对帮助自己的那几枪记忆犹新。昨天大家情绪很沮丧,杨小海就没折腾。今天睡了个好觉,再见贾诚肃,那必须表示表示。
两句话出,牙膏沫子跟着乱喷。贾诚肃在杨小海怀里剧烈挣扎,一张驴脸频繁的变着颜色:“断粮了……楼下有吃的……十几个人做不到……你……”
也真难为贾诚肃了,既要挣扎,又要躲避口水,又得忍着浑身的伤痛,还要将找杨小海的原委说清,他太难了啊!
“多大个肾!组织下哈,等我把楼下的杂鱼清扫干净,你们只管放心下来就是。”杨小海弄明白了来意,终是放开了贾诚肃。贾诚肃一脱魔爪,急忙退了几步。
“你…”贾诚肃抹了一把脸,刚想说些什么,却惊讶的发现个子矮小的杨小海,此刻却和他个头相当。人长个头很正常,但杨小海这样几个月时间就从1.65米左右窜到1.75米左右的,贾诚肃还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张口结舌之际,杨小海再度热情的把双手搭在了贾诚肃双肩上,以一副热络的口吻问道:“知不知道,你昨天那几枪是在玩命?不是看我不爽么?干嘛还帮我?”
贾诚肃浑身的骨头都在摩擦,但他悲哀的发现,即使再退几步,自己依然难逃魔爪,一张驴脸都快哭了:“我从未看你不爽好吧?谁让你把来历说的漏洞百出,就别怪人把你当骗子和杀人犯。”
杨小海嘴角上勾,继续追问道:“现在呢?你当我是啥?”贾诚肃极力后仰,以此来躲避杨小海满嘴的泡沫:“50%。”
贾诚肃言简意赅。“好吧,至少比‘就是’强。”
杨小海放开贾诚肃,目送着后者狼狈的跑开,对黑瞳说道:“我还是不喜欢他,咋办呢?”后者一脸呆滞,只知愣愣的盯着他瞧。
人少有人少的好处,不到十分钟,十几个人便聚拢在了杨小海门前。这货直到梳洗完毕,穿好新制服,方才慢腾腾的踱了出来。反正没人催促,杨小海尽情挥霍着时间。好不容易到了二楼,他一片腿便翻了下去。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凑巧,他正好落在一头“感染者”身上,直接将那倒霉蛋压趴在地。势大力沉的一屁股,“感染者”的脑袋顿时成了一滩烂泥。刚穿上身的干净黑衣制服,几分钟后便脏的一塌糊涂。
他也不在乎,两腿一撑,在原地转了一个圈,随着长身而起,几头“感染者”以他为中心缓缓倒下。
杨小海回头看了眼长发飘飘、瓷娃娃般的黑瞳。虽然也穿着黑衣制服,但人家却干净整洁,与他的邋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杨小海撇撇嘴,撒开脚丫子跑了起来。于是楼上的人便看到重新汇聚起来的“感染者”像稻草一样被成片成片的割倒。
不到半小时,楼下便再次尸横遍野。再加上昨日的残骸未清,一楼彻底的尸满为患。“行了,下来搬东西吧。我已经很小心了,不过你们也看到了,污染是不可避免的,凑合着拿。嗯,虽然是废话,但请大家注意不要直接接触遗骸。”
杨小海腰不酸、气不喘,声音郎朗。不等说完,贾诚肃便第一个爬上了梯子。
杨小海四处游走,消灭着陆续赶来的感染者。两天连续的清理,使得附近为之一清。起先还忙活一阵,但很快便清闲起来。那诡异的全场视角好像放了假,任凭他怎么尝试都不行。于是他不得不一直的游走,以防不测。
十几个青壮年,动作很是麻利。即使扛着米面等东西,爬十几米的梯子依旧没用多少时间。众人默默的翻找着没污染的粮食,不时响起几声轻微的叹息。杨小海目力极佳,他也找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面孔的主人大多肢体不全。
尤其是一个太阳穴爆开的脑袋触发了情绪波动。那是徐旭高的胖脸。他的身体已经找不到了,破损的脑袋正好斜落在一堆尸骸之上,悲凉的同时又甚是恐怖。杨小海隔着十几米,仿佛在看一道没有封土的“京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