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说。”面对着杨小海夸张的大嘴和凌厉的獠牙,男人不笑了。杨小海抓着他,换了一个较为舒适的姿势。可等了一会,男人却迟迟没开口。“敢耍我!”杨小海一手提溜着男人的裤带,一手把他的头往旁边一歪,露出了脖子上的大动脉。
大嘴向鼓动的血管便咬。与王大壮一家相处时,杨小海就想这么做了。只是一直压制着欲望、没有付诸行动而已。
“我负责搜索。发现猎物,捕获猎物,然后带回去,维持生计。”“什么?”杨小海的利齿在男人脖子上停下。“捕猎,把没感染的‘两脚羊’带回去。男的送厂,女的另说。”
一阵轻风飘过,黑瞳去而复返,她在楼下的民居中换了一套春秋季的牛仔裤。整个人看起来俏皮可爱又落落大方。
杨小海把那男人向身后一藏,他怕黑瞳生气,再把唯一的活口弄没了;还有很多话没问呢!男人没有挣扎,也不像刚刚那么不堪。黑瞳拿着一个很普通很普通的蓝色发卡,面具都收了起来。
“你看,漂亮不?”黑瞳把那发卡带在头上,轻盈的转了个身。
杨小海不迭的说道:“很漂亮,非常可爱,简直绝配。”
黑瞳的兴致一下子高昂起来,她雀跃着又向楼下跑去。对杨小海身后的大胡子瞅都不瞅。蝼蚁想些什么,对人来说重要么?这就是黑瞳的想法,她甚至没对男人继续释放威压。
杨小海把男人从身后拎出,晃了晃道:“接着说。”
“不管啥玩意儿,得罪了‘疤爷’,你死定了!那个女娃很恐怖,也很诱人,她绝对珍品级的!能卖大价钱,留着也不错;就算吃起来,也一定很美味!”男人伸出舌头,在嘴外晃悠着,极其猥琐的吞了口口水。
杨小海晃了晃他,极其轻蔑的道:“敢打她主意,你们还真是一群不知死活的玩意儿。我怎样你管不着,但你的命却在我手上。说吧,‘疤爷’的老窝在哪?正愁找不到,你就送上了门。”
男人一只脚勉强够得到地,他就靠着脚尖勉强维持着平衡。两只胳膊早被杨小海弄脱了臼,此刻正无力的搭在身体两侧。尿骚味儿、粪臭味儿越来越浓。就在如此狼狈的情况下,男人居然咧嘴笑了起来。“末世就是牛吶,什么怪物都能窜出来。老子早吃够本了,想吃我?嘿嘿嘿嘿……”
男人上下牙一磕,脸色顿时变得青紫。杨小海眉头一皱,松开了手。他看到男人全身的血液忽然一滞,接着心脏便停止了跳动。很显然,男人嘴里藏着毒药。从毒发到死亡的时间判断,他嘴里很有可能预先藏着青化物。
虽然大胡子很是狠戾,但杨小海却对吃人的家伙没有半点怜悯之心。他甩甩手腕,若无其事的向跌落在雪中的食物走去。既然烧烤不成,索性生吃。杨小海是个勤俭节约的好孩子。
漆黑的夜幕中,某处楼顶忽然亮起了火光。不等火光燃尽,另一栋楼顶又亮了。第二栋楼顶的火光渐渐刺目时,又一栋楼顶燃起了火光。三栋楼,三把火,在没有电灯的夜晚异常醒目。相信只要不是瞎子,就算很远的偏僻角落也能看到。
杨小海在第三栋楼的楼顶蹲下,将没吃完的冻香肠靠近了火堆。由于仓促,杨小海甚至没支火盆,只是随意找了些东西点燃了事。他这么做,就是想将“疤爷”那帮子吃人的家伙引出来。
木头燃烧时的“噼啪”声不时响起。除此之外,别无动静。黑瞳站在楼顶的护栏上,长发被夜风吹拂的样子很是超凡出尘,似乎随时都能飞走。
杨小海见点了三堆火也没啥动静,他便划拉划拉把可烧的东西抱了一团,准备在第四栋楼顶再来一把火。他想的倒好,可黑瞳却不干了:“匪人要来早来了。点再多有何用?”杨小海望着渐渐暗淡的第一堆火,撇了撇嘴。
一高一矮的两栋楼间,忽然有个模糊的身影激射而过。杨小海从较矮的楼顶越出,向最近的高楼蹦去。他故意躲开了窗户,只选墙体。双臂骨刀铮铮,仿佛切豆腐般切入墙中,继而像个没有尾巴的大壁虎一样,蜿蜒攀爬向上。
黑瞳紧随其后,却是不紧不慢。她抓着“天丛云剑”的剑把,就像个抓着大气球的小女孩般,极其梦幻的向上升去。用这样的方法,两人几乎在各个楼顶上跳跃前进。虽然还不免遇上几个不开眼的“感染者”,但和地上那动不动就三五成群的情况比,毕竟好上了太多。
之所以这样,完全是因为杨小海心血来潮的决定。他点完火,见实在引不来那帮子吃人的货,心中有气又不愿走楼梯,所以就这样简单粗暴的辗转于高楼之间了。
如此蹦跶了一段,杨小海有了新的目标。那是一间有着高大落地窗的低矮建筑。楼分三层,却占地很广。就着月光,“图书馆”三个大字很是好认。杨小海直接选了一个二楼的窗户,从楼顶向前蹦去。在玻璃“哗啦啦”的碎裂脆响声中,杨小海一头闯了进去。
不出所料,里面的“感染者”数量很多。杨小海撞进楼里时就连着撞倒了好几头。双臂一伸,随意划拉几下,倒下的家伙就再也爬起不来。而站在原地抖肩的家伙们仿佛被按动了开关,从静止状态一下子就跳到了狂暴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