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空声响,杨小海嘴唇微张,轻易洞穿钢铁的变异舌头弹射而出。分叉的舌尖拧成一股,其坚硬锐利简直难以想象。
“噗嗤……”、“啪嗒”,轻响过后,杨小海鲜红的瞳孔陡然一缩。那快似闪电,又可自由伸展的舌头被毛绒绒的小手捏的死死的。
舌尖连抖,却挣扎不脱。通过“超级视觉”,老宅男可以清楚的看到那消瘦的爪子。与人手不同,银狐老祖虽然俊美,前肢末端却只有四根细细的手指。
斜着看世界,混沌的脑袋更迷糊了“黄皮子有手指的么?”敢情,老宅男到现在都认为老祖是黄鼠狼。
老祖猛的向后一扯,欲将舌头拉断,一如那七条手臂。“呼……”,结果却让老祖微微一惊:那猩红色带着体温、口水的舌头拉出近乎一米长后,又探出了一大截!
“嗯?”银狐挑了挑眉。后爪踩在杨小海的骨刺下端,两只前爪不慌不忙,一把一把的拽起舌头来。他倒要看看,杨小海的舌头到底有多长?
老祖只想知道舌长,就像幼儿将新牙膏挤地上一样。或许失了人身,智商也会跟着下降?老祖对这方面只字不提,我们也就无从得知了。
“哎……呀……”一声娇呼,从“中心大楼”的楼顶传来。狐狸小姐抓着“天丛云剑”,正双脚悬空的打算远逃。可脑海中两个璀璨的移动光点改了打算:两个光点,分别代表着薇妮和黄从江。
老祖的威压虽让人无法动弹,但先进的防御装置还是将遇袭信息发了出去。她知晓老祖的可怖,两个家伙却如飞蛾扑火般往这里紧赶!
就像杨小海能感知他们的位置一样,三人间同样有着微妙的感应。“不行,定要拦下。修真者可不是她俩能应对的。”长发飘飘,短裙美少女黑瞳于空中滑翔,同样美的不可方物。
她本想先飞稍远些的“发电站”,警告薇妮后再去拦截从外面回返的黄从江。奈何视力太好,就着昏暗的灯光,一眼便看到了躺着的老宅男,还有那直愣愣站立其上的妖狐。
“哎呀!”再次惊呼,顿时什么都顾不得了。
“啪嗒”,再长的舌头也终有尽头。银狐望望地上断掉的、足有数百米长的一堆舌头,回首再看看裂开的面罩,细长的狐狸脸上满是不可置信:脑袋也就那么大,他是怎么将一大坨舌头收起来的?
莫非,这货也是原界生物?老祖愣了下,可马上便否定的连连摇头:不可能。养在鱼缸里的曲濂都被自己弄进了山门,绝不可能有什么遗漏。
“芸芸众生,一切皆有法。如无证至不生不灭、涅槃之境,或不往生佛国净土,继续修行,便只得于“六道”中生死相续,无有止息。此“六道”,分为‘天’、‘人’、‘阿修罗’、‘畜生’、‘饿鬼’、‘地狱!’……”
银狐老祖错愕之后,将滑腻腻的断舌丢弃。苍老的声音混杂着肃穆,红色妖瞳血芒大涨,对着卧地不起的杨小海一字一句、郎朗有声。
“汝言法术?人法确难施展,然,此为心法、天赋!蝼蚁,千刀万剐委实便宜了你。故,送入阿鼻地狱,永生不脱!”
此刻,高空中陡然传来一声娇呼:“哎……呀……”黑瞳将将看到了浑身喷血的老宅男。
“轮……回!!”黑色的狐狸眼影陡然滚圆,一身银白色毛发全部竖立,以一人一狐为中心,狂风呼啸、龙卷而起。
区区两个字,竟引得天地色变,颠倒了黑白。明明是傍晚时分,立马成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午夜。狂风中心,有个模糊人影从杨小海身上漂浮而出。刚一离体,立马被呼啸的狂风卷起,消散在了如墨的空中。一颗强劲有力的心脏再次停跳。
“你上次罢工,还是我撞破奸情,被谢木谢尔勒死的时候。忽忽然已过两载,真是辛苦你了呢!”躺地的老宅男对自己的心脏感叹。合上眼,耳边尽是呼呼的风声。间或,似乎黑瞳在呼唤?
“哪儿来的野崽子,敢跑老娘地头撒野?欺负我男人?干死你!”
当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容貌靓丽、娇媚可人的狐狸小姐一张嘴便让人大跌眼镜。“呼啦啦”间,一柄燃烧着的巨刃从天而降,蛮不讲理的割开旋风,照银狐便斩!
“天丛云剑”在发怒的黑瞳手中,一晃便成了百米巨刃,携裹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呼啸而落,却在距银狐头顶两米处硬生生定住。如此还不算,三晃两晃的,竟露出了本来面目——一柄样色古朴的短刃。
“小云?”黑瞳皱起了眉。劈砍停顿的情况不是没有,对老宅男和自己就是这样。但对眼前双脚站立着的银狐怎么也……
“嗖”的一声,“天丛云剑”主动飞向银狐。被后者前爪一招,消失无踪。脑海里,小男孩样的“天丛云剑”极尽委屈,却战战兢兢。天!难道……狐狸小姐想到了一种可能。
“乖囡,此为吾之真身,不必惊惶。终见本相,或可解惑。彼此本是一族,吾断断不至害了性命。汝虽原阴被破,但尚可……”
“呀呀呀闭嘴!不许再说!”黑瞳听明白了,巨大的羞愧心立马上让她红了脸。
玉指一伸,她冲躺着的杨小海问:“你把他怎么了?”
银狐还未答,“哒哒哒”的子弹声便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