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晏,爷爷不是要为他求情,爷爷已经知道他无药可救了,爷爷是想跟你说,我来处理封儿的事,这样你就不用有心理负担。”
战时晏有些意外,但是最后还是答应了:
“好。”
病房里,很快又来了两个黑衣男人一左一右的守在了战时封身边。
战时封知道如果没有专业人士来处理还在手臂里的弹壳,那这个伤口就不会愈合,还会发炎腐烂,到时候就只有死路一条。
除非,除非他自己掏。
他试图几次用手朝自己手臂上的枪口伸进去,可是才碰到一点点皮肉,他就疼的嘶声喊叫,非但没有将子弹掏出来,反而加重了出血,最终他也没将子弹头掏出来,整个人因为失血过多晕在了地上。
守着他的两人一言不发的将他抬到的病床上。
战时封并没有晕过去多久,他疲惫的睁开眼睛,入眼看到的,是灯光下晃在头顶上方的点滴瓶。
是谁在给他输液?
是爷爷叫了护士吗?
他动了动手指,察觉到了手臂上一阵刺痛,痛感让他的神智清醒了几分。
他的病床边上,还是有两个黑衣人守着,他们面无表情,也没看他,也不动弹,如果不是起伏的呼吸,会让人觉得这是两座蜡像。
他想起身,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被绑在了病床上,肩膀,腹部,膝盖,脚踝,四处地方的捆缚将他绑的动弹不得,他只有手指头和脑袋可以动。
“为什么绑住我?爷爷呢?”
他有点慌了,这不像是要救他的样子。
两个黑衣男人没有任何反应,像极了来索命的黑无常。
战时封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他猛的抬眼朝点滴瓶望去,因为挣扎,点滴瓶晃动了起来,这也让他看清了点滴瓶身上的说明,当他看清楚后,他的瞳孔紧缩了起来。
这瓶药,跟之前老爷子在输液的那一瓶药是一样的。
就是同一瓶,是他注射了药物的那瓶。
他开始感觉到呼吸困难,喉咙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卡住了他的脖子,让他连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吊水的速度非常慢,缓慢到战时封脑海里将所有的过往回忆了一整遍,缓慢到他清楚的感知到身体的意识在一点点消失,麻木,冰冷……
半个小时后,吊瓶里只剩下一点点液体了,战时封看到了老爷子。
老爷子拄着拐杖走了进来:
“封儿,你不用恨时晏,这是我安排的。”
战时封张着嘴,一脸惊恐无助。
他想出声求救,可是喉咙已经发不出半点声音。
他清楚的感觉到了自己的生命走到了终结,至死,都没有合上眼睛。
战百苍拄着拐杖的手脱力一般的发着抖。
他艰难的抬起了手,覆上了病床上战时封已经瞳孔涣散的眼睛:
“不要怪爷爷,为了战家和时晏的将来,爷爷必须舍掉你。
封儿,安息吧。”
战时封永远的闭上了眼睛,战百苍的眼角也终究是滴下了一滴泪来,他收回手心已经是一片冰凉的手,将头转向了另一边吩咐道:
“送去火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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