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痛,全身都像是散了架了,肺也好痛,感觉连呼吸都是血腥味。
可是痛的再厉害也没有死亡来的让她恐惧。
而现在的战时晏,就如同一个死神,在看着她生命渐渐流失。
她张了张嘴:
“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断断续续的音节从她混浊的喉咙里发出。
战时晏睨着宫以眠现在的惨状,眼神却有片刻恍惚。
如果今天不是意宝儿命大,他看到的是不是就是意宝儿躺在这儿。
光是想到那幅画面,他的眸就迅速聚集起狂猛的风暴来。
他线条分明的下颌线紧紧的绷着,眼迸射着骇人的光芒,仿佛要将地上的宫以眠剥皮拆骨然后抛去喂狗一般。
他缓缓蹲下了身子,手指随手捏了一根碎木,被撞毁的碎木两端都有锋利的尖刺,滑在宫以眠保养的格外娇嫩的皮肤上,一碰就是一个血痕。
他冰冷的声音宛如从地狱里发出来的一般,眼神里已经冻的万物没有任何生气,宛如眼底还在苟延残喘的宫以眠已经是一件死物一般:
“宫以眠,你以为活着会比较好过吗?”
宫以眠的嘴角渗出血沫来,因为肺被断了的肋骨戳破,所以她现在只能张着嘴,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了。
她想问战时晏自己都这样了,他还想怎么样?
可是战时晏没有回答她,也不会回答她,这让宫以眠内心深处仿佛跌进了漆黑的地狱,永远看不到光明了一般。
战家的家庭医生来了,战时晏扔掉了那断染了鲜血的断木,宫以眠已经痛的没有了任何知觉,在战时晏彻底离开她事业范围内的时候,她昏迷了过去。
昏迷前,她好像听到了他的声音:
“留一口气,宫家,还没完……”
她已经分辨不出他这句话是忌惮自己死了宫家会不会追究,还是说别的意思,因为宫以眠已经没有精力去想了……
别墅
顾清意被战时晏抱上了楼,这个男人在古堡听到季老说自己妻子受了惊吓后,便又成了惊弓之鸟,仿佛她再多走一步,都会动了胎气一般。
顾清意安慰道:
“你别慌,你这么紧张害得我都紧张起来了,季老只是说我受了一点惊吓而已,开药也只是为了万全起见,没有动胎气。”
战时晏将她小心的放到床铺上,盖好了被褥,才坐下来,浑身的肌肉依旧是紧绷的:
“没动胎气也需要小心,我会尽快安排回韩城,在回家之前,你的脚不许下地知道吗?”
“那我不是要成废……”
人字还没说出口,顾清意就被他眼神的冷意骇的住了口,他想到什么了?眼神突然变了。
战时晏看到她眼的惊讶之色,知道自己的眼神吓到她了,急忙收敛了情绪,俯首吻了吻她的唇:
“我今天,差点就失去你了,意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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