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铄转头望去,见到一个绿衫女子在唤他,而他并不认识。目光又扫了一眼她身后的三个人,也不认识,便道:
“这位师姐?”
“我叫杨柳,我来给你介绍,这位是郝清秀。这位是毕朗,这位是聂剑。我们四个是一个小队。我看过你和郑奎的擂台战,所以我认得你。”
古铄拱手为礼:“古铄见过各位师姐和师兄。”
“古师弟,你是要去枯木岛吧?”杨柳是一个爽利的性子,直接开口道:“加入我们小队吧,彼此有个照顾。枯木岛很危险。”
古铄闻听,心中有着有着温暖,他能够看出来眼前的女子杨柳是真的邀请自己,也是真的关心同门。
说实话,古铄经历了这么多,也看过很多人。能够拥有着纯善心思的人真是不多。但是心中也有为难。他根本就不想和任何人组队。一个是他独行惯了,另一个是自己有着属于自己的秘密。但是如果拒绝,便伤害了这份纯善。难得碰到如此纯善,他是真的不想伤害,他这一犹豫,杨柳身后的三个人就不满意了。
我们是看你可怜,好心好意,你还拿捏上了不成?
毕朗皮笑肉不笑道:“古师弟难道已经有了自己的小队?”
这就是讥讽了!
很明显古铄就是一个人,此时却用此话术,根本就是让古铄下不来台。古铄却是心中一动,含笑道:
“不瞒师姐师兄,之前确实和一些师兄弟说好了。不过因为我有点儿私事要处理,我那些师兄师姐先去了枯木岛,我去了枯木岛之后,是要去寻找他们的。”
“这样啊!”杨柳不做他想,闻言点头:“是我唐突了。”
“不!”古铄急忙摇头:“师姐好意,古铄深领。”
杨柳展颜一笑,如百花盛开:“好啦,又不是什么大事。有缘再会。”
话落,干净利落地转身。余下的三个人看了古铄一眼,也都转身离去。
古铄偷偷地吐出了一口气,将目光移开,望向了远处的直冲云霄的云海壁。
当飞舟进入云海后,古铄又盘膝而坐,开始领悟云之奥义。
枯木岛距离天盟有些远,以飞舟的速度,即便是在海上航行,那也是极快。即便是如此,也在第三十九天,冲出了云海,到达枯木岛。
古铄睁开双眼,眼中带着欣喜。他的云之奥义已经突破小成境界。此时欣喜之余,心中不由有一个古怪的想法。
天盟应该有很多人领悟云之奥义吧?
毕竟得天独厚!
即便是他们这一批新人,大部分人领悟的都不是云之奥义,但是几年之后,应该也会领悟云之奥义。
站起身形,向着枯木岛望去。
枯木岛真的很大,不像碧翠岛,远远的都能够看到云海形成的云墙。而枯木岛却看不到。而此时的枯木岛已经名不副实了,没有看到一棵枯木,入目之处,一片青翠。古铄从飞舟上跳下来,向着岸上走去。
登上岸,目光所及并非荒凉,反而看到了一座不小的坊市。
古铄并不奇怪,天盟深居海中,远离大陆。如同一个小世界一般,做什么的都有。毕竟都要为了天盟点。
而此时这个坊市一看就是临时建立起来了,非常的粗糙。但是却也做什么的都有。别说出手各种丹符器阵等资源的,都有支个摊卖吃的。
此时坊市中有人来往,不过不多。在一家摊位内坐着一个中年修士,古铄目光一闪,他认识那个人。
那个人很慵懒,整个人坐在那里,给人的感觉就是醉醺醺的慵懒。一个剑匣放在桌子上,手中握着一个酒葫芦,桌子上还摆放着一些下酒菜。
醉剑仙!
古铄的脚步停了下来,然后举步向着那个摊位走去。
醉剑仙当初救过古铄等北地修士,如果不是醉剑仙,说不定包括古铄在内的所有北地前往天盟的修士,都死在了北地大妖的手中。
如今碰到醉剑仙,不能不拜见。
更何况……
他看到了不远处杨柳四个人正向着他看过来。
古铄走进了摊位,来到了醉剑仙的身旁,施礼道:“见过前辈。”
醉剑仙抬起眼帘看了古铄一眼,他的脸上带着疲惫。嘴角浮现出一丝笑容:
“坐吧,陪老夫喝一杯!”
“谢前辈!”
古铄坐了下来,目光一扫,桌子上并没有酒杯,就一个酒葫芦还握在醉剑仙的手中。而酒剑仙虽然说陪他和一杯,看来也没有把酒葫芦给他的意思。古铄也不尴尬,规矩地坐在那里。
杨柳收回目光,一皱鼻子,对毕朗道:“看到了吧,人家真的有小队。”
毕朗三个人对视了一眼,然后道:“不要管古铄了,我们还是赶紧去寻宝吧。”
“对对!”杨柳一下子兴奋了起来:“寻宝,寻宝。”
摊位内,醉剑仙淡淡道:
“化液了?”
古铄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剑匣,想起那日剑匣喷光的场景,眼中现出了一丝羡慕,然后点头道:
“嗯!”
醉剑仙看了他一眼,然后又取出了一个酒葫芦,放在了古铄的面前:“陪我喝一杯。”
桌子上也没有杯子,古铄拿起了酒葫芦,举起道:“前辈请。”
然后自己喝了一大口,眼睛便是一亮,虽然不如悟道酒,但是却也有着精进灵识的效果。酒剑仙咕咚咕咚连续喝了几口。看着他疲惫的模样,古铄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开口询问,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口人影一闪,走进来一个女子。
不认识。
但是气质清冷,容貌秀丽。
那女子看了一眼醉剑仙,微微地舒了一口气,然后看了一眼古铄,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随后打横坐了下来:“不欢!”
古铄的目光就是一动,听到这女子对醉剑仙的称呼,古铄便有些不自在。心中琢磨着,自己坐在这里,是不是有些碍事?
这女子不会是醉剑仙的道侣吧?
人家在这里约会,自己坐在这里发光,是不是不识趣?
当即站起来拱手道:“前辈,晚辈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