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颗头颅高高悬挂在旗杆上。
“乡亲们!”杨珍跃上旁边的高台,第一句话就是道歉:
“我来晚了,对不住大家!”
人群又是一阵“嗡嗡”声。这时广场聚集的人已越来越多,还不断有人从四面八方赶过来。
少年朝下方行了一圈拱手礼,继续说道:
“我来晚了!让你们受苦了,让你们遭受了不该有的损失!为此,我宣布——”
“第一,凡这两日参与打砸、抢掠之人,若主动认罪,退回赃物,可从轻处理,否则,无论你逃到天南海北,本馆主必定将你捉拿归案,决不轻饶!”
“第二,本镇上下,无论坊市商户,还是凡人居住区,皆免除一年赋税,至明年四月底止!”
如果说第一条大家只当做是少年人的置气之语,这第二条却是实实在在的好处。人群中登时发出阵阵欢呼,比之刚才还要热烈数倍。
张千帆听得心潮澎湃。他一直期望有处安身立命之所,故而前些天杨珍的提议才让他怦然心动。
只是在和会长及三长老商议时,却被浇了一盆冷水。按他们的意思,除非是将这块地交给他们治理,否则寄人篱下,有什么意思。
可是他却心有不甘。
当了百年的散修,在外奔波辛苦数十年,还不够吗?
他想要的,是一个美丽的妻子,一个温馨的家庭,一个守护的家园。
还有充足的修炼资源。
这些,在杨馆主这里都可以实现,他还能有什么不知足?
而且,这位少年馆主的果决狠辣,比之锱铢必较、精于算计的会长三长老,更让他为之心折,气味相投。
所以方才在船上,他主动请缨,未尝不是一种示好,一份心意的表明。
他从杨珍的目光中,知道对方也明白这一点,并欣然接纳。
万事俱备,只是,想到会里的态度,他长长叹了口气,脸上愁云浮现。
……
广场讲话结束后,杨珍带领众人,押着一干俘虏,浩浩荡荡涌向坊市。
坊市一片萧条冷落景象。
放眼望去,家家户户大门紧闭,有几家还有明显的打砸痕迹。
尤其是康盛阁,这座三层楼高,整个坊市装饰最豪华的商铺,此时连扇门板都找不到了,里面更是遍地狼藉。
不过坊市的入口,却是挤满了人,都是听闻杨珍到来,跑出来看热闹的。
当少年经过时,这些人纷纷让开,也有人指着旁边的康盛阁,大声叫嚷。
杨珍叫住其中一人:“这位道友,与这康盛阁有何纠纷?”
“杨堡主。”这是一名三十多岁的汉子,看着像个不怕事的。他按照镇上的传统,称呼此地主人为堡主。
他行了一礼,接着说道:“小的是一名药农,在大山中采药为生。这康盛阁收了小的灵草,只付了两成定金,其余皆未支付。还请杨堡主为我做主,将小的卖命换来的灵草钱补上。”
杨珍并不急着答复他,又问了另外几人,都是和康盛阁有生意往来。有的是康盛阁收了定金,尚未给足货。有的是康盛阁收了货,却未给足灵石。
杨珍将梁重锦从俘虏中叫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