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老衲怀疑那名失踪的妇人,应当,应当就是遭了那道法蜕毒手,方在半途中惨遭不幸,老衲与众师兄弟无能,不能取得先师那件祭器青睐,师弟又与吾师有缘,无可奈何不得不求助师弟。”
常穆法师这才道出实情。
“你又是如何觉得此事与广化禅师遗蜕有关,为何方才在众人面前又不说?”
裴妙德顿时面色冷下来,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咄咄逼人。
不怪裴妙德生如此大的怒气,若不是他有心祭拜,私自留下来方才得知此秘辛,否则为保住千佛寺的颜面,常穆和尚就这么隐瞒下去,不知多少人要遭此毒手。
“师父是一代高僧大德,若是因为我等徒子徒孙不肖,败坏了他老人家的名誉,老衲百年之后又如何有面目见他老人家。”
归根究底,此祸起于常穆一众师兄弟的私心。
若非为了留下先师容颜,也是想用金身法蜕的噱头吸引周边百姓崇佛,常穆等人这才没有照广化和尚吩咐,及时将他的肉身镇压在莲花池下,否则又哪里会闹出这些后事。
见裴妙德如此指责,常穆和尚露出苦笑,自己却也不辩解。
“若没有今日佛子登门,老衲原本是想以自己一身血肉为引子,吸引来那法蜕,再以莲花佛台将其与老衲一并镇压,也算是为老衲造下的这份杀孽恕些许罪过。”
“只是老衲终究是肉体凡胎,比不得佛子的神通广大,若是届时出了差错,常穆还望佛子可以出手将此獠镇杀,莫要坏了先师身后名。”
裴妙德见此人灵台清明,神色不似作伪,显然已经有了舍身从义之心。
“此话莫要于我说,还是等此事过去后,你再想着如何向那妇人夫家赔罪偿孽,想一死了之,世上哪有那般容易的道理。”
“你且说说看,那莲花台是何物,又有什么殊异之处,还有广化师叔为何那么笃定,他的法蜕日后会生出不祥。”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接下来能够做的也就是事后对此进行补救,裴妙德不放过任何一個细节。
常穆法师见状,也定下心来,仔细想起师父生前与他说过的一些事情。
“那莲台唤作七品吉祥如意青莲,乃是师父生前使用过的祭器,据说此物生来殊异,不需消耗气血就能够催使,是以师父一个不习武的僧人,也能轻易地驱使。”
“只是一开始老衲还能经常见师父持此青莲下山斩妖除魔,可到了后来次数却越来越少,与此同时师父的脾气也是与日俱增。”
“依师父后来推测,此物消耗的应是积善之人的善念,使用的越频繁,心中的善意也就越少,直至最后化作凶焰滔天的魔头,我等师兄弟欲尝试,师父也不允。”
“后来师父不知从何处寻来秘法,将那支青莲化作了一池莲花,种在了后山水潭中,这样的情况才算得到缓解,师父时不时也能拿出一些莲子之类的零嘴,分与我等练武的师兄弟吃食。”
“老衲也是偶尔才发现,此物不仅能活益气血,还能固本培元,使人子嗣昌盛,遂才有了千佛寺送子观音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