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当做秦王余孽,显然无论官场,亦或性命都已经到了头。
「奴婢遵命。」
孙大伴温顺地低下脑袋,将车陀王的吩咐牢记心中。
工造司,要是没记错如今的营造应该姓王,吞了那么多的好处,也不想着给咱送些许孝敬,这回就陪秦王爷一起,路上做个忠臣算了。
()他可不是什么大肚君子,趁车陀王心情不好的时候掺私货他不要太在行。
靠着这一招,他不知搞倒了多少官场对头。
只是他也清楚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如今三王子可谓是陛下的心上好,便是对方不十分亲近自己这些宦官,他也得用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车陀王满意地点了点头。
孙喜这个狗奴才虽然心思多了些,可胜在体贴圣心,虽然揣摩圣意是为人臣子的大忌,可是一个依附王权的太监又能做什么。
这也是他放心用孙喜这个奴才的原因。
做狗嘛,只要知道什么时候咬人,该咬什么人就已经足够。
「对了,还有今日殿中那些个小黄门。」
车陀王走了几步,兀的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漫不经心地提了一嘴道。
「奴婢知道。」
孙喜死死地低下了脑袋,不敢有一句多嘴的话。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决定了今日在殿中值守的小太监们的生死,天家的阴私又哪里是那么容易听的,有命听,也得有命活啊!
见孙喜表现的老老实实,车陀王斜睨了他一眼。
「怎么,朕还以为你要替那些徒子徒孙讨个饶,做一回好人呢!当真能这么狠心?」
车陀王似乎心情好转了一些,还有心思打趣道。
「回陛下话,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这些人能够侍奉陛下也是他们的造化,如今君让臣死,为人臣子的又岂能忤悖上意。」
孙喜背后已经被冷汗浸湿透。
他怎么也没想到,车陀王会在这种时候提这茬。
宫中认祖论辈分,都是常有的事,谁的圣卷隆,自然跟随的太监就更多,还有什么比父子爷孙更牢靠的关系,自然认他当老祖宗的人也不少。
只是不早不晚偏在这个时候发难,莫非,陛下这是看自己也有些不顺眼?
孙喜心中一时间闪过千百个念头。
「朕一贯是知道你重心,唉,要是朕那些个王子也能像你一样省心,朕又岂会有今日之烦恼,是朕没管教好那个孩子。」
车陀王叹了口气,背影竟有些意味阑珊。
鬼使神差地,孙喜突然开口说道。
「陛下日理万机,是天下人之父,岂有厚此薄彼乎,大王子天性本纯良,是那个妖女蛊惑了大王子殿下,方才酿成今日之祸,陛下切莫自责。」
「妖女,哼!」
车陀王正是气不打一处,闻言正欲开口,突然又戛然而止。
「私自放此等妖女入宫,真是朕的好儿媳妇,传朕的旨意,裴周氏不知妇德,亦无相夫教子之贤能,今日之祸未必非其挑唆,使我父子生隙,今罢黜秦王正妃,逐为庶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