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
在满朝文武一片山呼中,狮俞王很快就把这件烦心事抛在了脑后。
打仗呵?
哪有美人来的好玩!
狮俞王走的很匆忙,阶下的臣子自然也是有学有样,唯有奚里南,郭安几人聚在一处,不知在小声密谋什么。
徐相国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随即便冷哼一声,愤怒地甩袖离去。
今日发生在朝堂上的事,令他彻底对自家那位贵为一国之主的学生失望不已,若不是先王临终前托付以大事,他早就想挂印离去,做一山野散人岂不快活哉。
另一边,眼见周围群臣都散去的七七八八,郭安凑到奚里南身边,颇有些厌恶地示意老国相道。
“奚兄,那老货如此奚落你,就不想着将他给……”
郭安做了个手起刀落的动作。
“为兄都不急,你着急什么,怎么,车陀人给了你多少银子?”
奚里南却似笑非笑地看向他,半点不理会对方的借刀杀人计。
“兄长说笑了,我不过是区区一个都御史,哪能跟你这位副相比,车陀人要贿赂也该贿赂您老人家才对。”
郭安也非傻子,知道这种事不能落人话柄。
“车陀人给了我这个数。”
奚里南不理会,只是将袖子悄悄撩了起来,比出一个五。
“五十万——”
郭安见状颇有一些惊诧,没憋住惊呼出来,见到奚里南面色不善,这才讪讪开口说道。
“我才拿了十万两,对方说车陀王此举只是威慑下大王,不许他插手与大食国的战事,事成后还会另有重谢。”
“是十五万两,看样子贤弟在车陀人眼里的地位也不低。”
奚里南皮笑肉不笑,显然对车陀人开出的价码有些介意。
一个都御史都有十万两,自己这个副相还不能多拿一些,车陀人未免也太没礼貌。
“车陀人恐怕,恐怕是担忧兄长大公无私,不受他们的金钱诱惑,这才会多给些钱财小弟,让小弟多劝劝您,兄长若是有意,不妨下朝去小弟府中喝上两杯。”
“小弟新得了一件古玩,据说是前朝才子钱唯庸的墨宝,小弟眼拙还想请兄长多做些点评……”
郭安卖力向奚里南示好。
“行了,我也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以后车陀人许诺前记得与为兄提前沟通,你我兄弟也好多要些钱财,为兄并没有别的意思。”
奚里南见郭安面色惶惶,知道敲打的差不多了,这才说出自己的真正用意,郭安闻言立马打蛇上棍地附和道。
“兄长这番话在理,小弟日后唯兄长马首是瞻。”
两人对视一眼,果真是一丘之貉。
没过半个时辰,狮俞王欲以首阳子为帅的消息就传遍了王城,车陀使馆内,不多时数只普普通通的信鸽被从馆中空地上放飞。
狮俞朝堂上爆发的争议,一字不差被用密语记录在不到巴掌大的细帛,即将传回国内。
而那位即将为帅的首阳子杨本忠,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将会是怎样一副炼狱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