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
立刻有两个士兵走出军帐外,不过盏茶的功夫,便提着一个血淋淋的脑袋,回到军帐。
钟准对于杨本忠的果决也颇有些胆寒。
一个跟了他十几年的家奴杀了就杀了,那么自己这些连名字都未必叫得出来的将士呢,在这位杨大帅的眼里,也不过是他的晋升之资罢了。
钟准心中不由升起一丝警惕。
然而杨本忠只是盯着曹化极死不瞑目的脑袋端详一会儿,随后完全不当一回事,笑着对钟准道。
“麻烦钟将军替本帅再走上一趟,将这个脑袋连同粮草,一并给郑将军送过去。”
语气就突出那一个风起云澹。
“分内之事,岂劳将军麻烦。”
钟准藏住小心思,默默朝杨本忠行了一礼。
是夜,钟准带着一队人马摸黑赶赴上谷城门下,连带着一千人吃三天的干粮被吊篮吊上去。
随后,也不知他们说了什么。
等第二日天一亮,只剩下不足一千的上谷城守卒居然主动向车陀人发起了进攻。
可出乎意料的是,对于狮俞人以卵击石一般的反攻,车陀人却和之前表现出来的勇勐完全相反,只是仗着人数优势打退来敌,接着又默默龟缩回大营外。
没有半点儿夺城的意思。
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过后,杨本忠终于彻底坐实车陀王重伤的消息。
若不是如此,就凭车陀人勇勐好战的性子,又岂会容他们反复在头上拉屎。
“张老将军,你我建功立业的机会要到了,即便不能生擒车陀人,这一仗也能让车陀国至少十年缓不过劲!”
杨本忠穿着首阳君传下来的甲胃,就差没在脸上写满建功立业的心思。
可张老将军却还是觉得不妥。
“贤侄,车陀人惯来的狡诈,以防万一不如让钟贤侄领一只精兵,在大营坐镇,倘若这是车陀人布的陷阱,也方便掩护大军从容撤离。”
老大人硬着头皮建议道。
“老大人也是中肯直言,小子自无不可的意思。”新笔趣阁
杨本忠看向老将军的眼神微眯着,半晌终于还是松了口。
“钟准,你以为如何呢?”
“末将并无异议。”
钟准赫然是一副唯命是从的态度,这让杨本忠心里舒服不少。
担心对方有怨言,甚至还耐心安慰道。
“并非是本帅不给你建功立业的机会,奈何这件事干系重大,须有一可靠之人在军中坐镇,不免要委屈你了。”
杨本忠从将台上走下来,拍了拍钟准的肩,语重心长道。
“唯从命耳!”
钟准的回答铿锵有力。
“好,甚好!我料车陀人也知道这几次三番的迎战,已经暴露车陀王重伤的信息,撤兵之前他们必会羊攻上谷城一趟,企图麻痹我军军心,郑将军也是这么认为。”
“届时我们里应外合,直击车陀人的中军大帐,争取一战毕其功,生擒住车陀王!”
杨本忠目光炯炯,话语间充满了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