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将军,方化昀那厮就在城门楼这儿。”
尘埃落定,浑里干扛着一面巨斧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在最前面,落后半个身位的钟准陪着笑脸,正在给他带着路。
和方化昀想的大差不差,这些天钟准一直都处于惶恐中,连一个好觉都睡不得,生怕哪天半梦半醒就被割掉了脑袋。
思来想去,也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投靠车陀人。
只是单自己一个外来人,又如何能混进城防的队伍,即便是人手贵乏,方化昀自始至终都没信任过他,只是让他协助一些不重要的琐事。
饶是如此,在钟准有意观察下,还是瞧出了些许的端倪。???..Com
这一天趁着东城门车陀人进攻力度凶勐,方化昀抽调了西直门的部分兵力,这也就给了钟准可乘之机。
尽管当初带过来的七千残兵被方化昀几乎吞没了一大半,钟准身上毕竟还挂一个裨将的职位,手底下加上亲兵也还有千把人。
假借协防之名,他一刀攮了负责看守西直门的守将,同时令手下兵卒冷不防朝对方的手下下起了死手,里应外合成功撕开朔林城防线的一角。
再接下来,就是仿佛行云流水一般,朔林城稳固的防线不攻自破。
“你做的不错,回去之后我会在陛下面前替你邀功。”
浑里干一马当先地捅死一个慌乱逃窜的兵卒,转头对钟准玩笑道。
方化昀已经带着亲兵逃跑了,剩下的那些士卒没了主将挥使,如同一盘散沙不断被涌入城中的车陀军夺取性命。
“这都是将军勇勐所致,在下只不过是出一些微末之力罢了,万不敢贪功。”
钟准深知自己的小命还掌握在这个浑人手里,哪里敢贪什么功劳。
“陛下功必赏,过必罚,是给你的就是你的,连上谷城那个姓郑的拦了陛下那么久,陛下念他忠心事其主,不仅没有杀了他,甚至委以重任,你只消得好好做事,未来有的是机会。”
浑里干看不惯他这一副谄媚的模样,皱着眉头斥道。
“您说郑将军?”
钟准不敢置信地抬起头。
“他真的投靠了车陀人?”
那本是他和杨本忠为了撇清责任故意编的谎,没想到竟真的一语成谶,一时不免有些失了神。
“他?”
浑里干嗤笑一声,不无讽刺地笑道。
“那还得好好谢谢你们那位首阳子,要不是他耽了时辰,我们说不定还未必能将上谷城这枚钉子拔掉,要不是有你们些废物,那样的大才又岂会输的这般的憋屈?”
同是武人,对于郑信的能力,浑里干还是较为认可。
只可惜遇到一群猪队友,就算他有通天本事,依旧无力回天。
钟准听完事情的前因后果不免一阵失神,等听完他苦笑着说出杨本忠的下场,浑里干更是直拍手称赞。
“杀得好,杀得好,这样的废物不杀还留着过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