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见到有人进来,离门口最近的少女一时愣神竟忘记了躲闪,被那妖怪刚巧捉了个正着,只见这位渭水河伯狞笑着一边摘下罩在眼上的纱巾。
张开血盆大口就要朝着那名少女的脑袋咬去。
“好胆!”
“找死!”
眼前的一幕登时引起众怒,僧我和尚见状抄起乌木禅杖就朝着猿妖脑袋砸了过去,裴妙德也不甘落后张口作狮子吼状,一声佛音镇住那猿妖。
禅杖泛着金光狠狠砸中猿妖脑袋,端是将这厮打的眼冒金星。
裴妙德紧随其后,法力似缎带一般如有实质将猿妖面前的少女救了下来。
“什么人竟敢私闯本河伯的洞府?”
还以为是哪个毛没长齐的小子山门行侠仗义,猿妖吃痛地睁开眼,在他面前不断放大的却是一枚佛光璀璨的掌印。
往生慈悲大手印,是裴妙德从妙法莲华经中学来的一门高深术法。
若不是关键时候,河伯身上那件宝甲替他挡了一下,怕不是脑袋这会儿已经变成了个烂西瓜。
裴妙德这一掌彻底打消猿妖斗法的念头。
只见他兀地朝自己一众姬妾那边吐了口毒瘴,趁着裴妙德二人替众女抵御的当口,二话不说就化作一道水浪逃了出去。
过去被修道士戏耍玩弄的记忆重新涌上心头。
它怎么也想不明白自从万妖灭法,这俩修道士又是从哪块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然而这并不妨碍它向裴妙德求饶。
“殿下,您过去是车陀国的王子,渭水是狮俞国的旧土,吾便是吃了几个人,吃的也都是狮俞国的子民,说起来车陀灭狮俞,吾也算出过一份力。”
“看在这份儿上,殿下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吾这一回,吾愿立下血誓,自今起奉殿下为主,吾是无支祁的后裔,身负大妖血脉,可庇护大元朝数千载……”
猿妖这两千年来日子过的那叫一个惬意,如今早已没了鱼死网破的决意,只是语无伦次地一个劲儿向裴妙德求饶。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如今大元立朝,天下人都是本宫的子民,阁下鱼肉百姓,还想和本宫讨价还价吗?”
裴妙德懒得与他多废话。
大元如今新朝草创,气运本就稀薄,香火神明敕封一个少一个,有限的名额早就被朝中国戚重臣预定了,哪还轮得到一个前朝的二五仔。.c0m
渭水流经一十三府,渭水河伯之位不可谓不重,交到一个妖魔手中,裴妙德也不会放心。
河伯见裴妙德态度竟没有半点动摇,也知谈判破裂,当即便先下手为强,操控周遭渭河之水,就欲要做殊死一搏。
四道水龙卷倏忽间从河道之中涌现。
它本就是渭水之神,虽然这些年吃喝玩乐荒废修行,可是源自血脉中的本能,还是让它轻松操纵其滚滚渭河之水,朝裴妙德二人作出压顶之势。
方才与裴妙德攀谈,不过是在蓄力。
“凋虫小技,去休。”
裴妙德自然不会任由猿妖操纵那渭河之水,手中降魔杵突现,旋即竟不断缩小变作针芒大小。
流光划过径直攒向那猿妖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