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阳从未想过,在金陵城居然碰到了广平县的熟人,并且还认出了自己。
转头看向孙离和颜如玉,苏阳眼睛隐含疑问,依照她们两人的能耐,自当察觉出左近有人,绝不会让苏阳红光罩定,紫气缠身被人所见。
孙离和颜如玉对视一眼,彼此轻轻摇头。
显然她们两人适才也不曾察觉此处有人。
这就奇了。
苏阳看着跪在地上的刘太守,刘太守并非是仙道中人,而是儒门中人,所学是儒家明达体用的能耐,格物致知,如此为国为民,心念刚正者,鬼神皆难侵犯,但个人也并无奇异之能,似他这等人,百丈之内,便能被苏阳,颜如玉,孙离所知,绝不会临到身边,由他一喊。
莫非樵夫的能耐?
转头看来,樵夫也是平平无奇,只是在刘太守面对自己,纳头就拜,口呼太子,而这樵夫看到自己,没有丝毫任何表现。
“这位是……”
伸手扶起刘太守,苏阳望向樵夫,疑问道。
凝神打量此人的时候,苏阳自觉八卦袋中的五色如意隐隐发烫,非是龙气震动,而是物性相同。
“世外之人,闲游到此。”
樵夫笑道:“见到了太子真颜,死罪死罪,太子尚有事要处理,我便先走了,今后你我二人,必有会面之期。”
苏阳凝神看着樵夫,总感觉樵夫意有所指,这“真颜”二字说的极有意味,而樵夫却不管不顾,径直回头而走,在乱草杂石之间倏忽不见。
非是去了秘境,非是隐身,而是在那刹那间就不见了。
“他是谁?”
苏阳询问刘太守,在此之前,都是他二人在说话。
“我只知道他姓孙。”
刘太守回头看着一切,说的:“今日我来到此地,偶然和他攀谈,看他身上虽穿着樵夫衣服,但神情磊落,说话多发人深省,便以为他是穿此敝衣,闲居纳福的隐士,才在这攀谈。”
姓孙……
仅凭这一点,苏阳可猜测不出此人身份。
苏阳看向刘太守,自觉麻烦。
红光罩体,紫气缠身,此为秉承天运,平日里苏阳蛰伏法力气运,非是仙家本事,瞧不出这气运虚实,而在这钟山之上,是苏阳运用了五龙蛰法,感受地下龙脉,才会展开这红光紫气,而刘太守就是凭借这等气运,认定苏阳就是当日在广平县城之人。
“你怎么来这里了?”
苏阳看刘太守,无奈问道。
“齐王爷信任的郑雄死在了广平县里,下官又是太守,就在一旁,不免被王爷迁怒,罢了官职,后来是世子求情,方才复我官职,随世子来到金陵。”
刘太守抬头看着苏阳,说道:“近日也是占卜,得了随卦,才到这钟山之上,不想太子在此……”
苏阳听了叹气摇头,这父亲给一棒子,儿子给一枣子,本来就是帝王家的绝活,也是收买人心的本事,就是不知道刘太守吃不吃这一套了。
苏阳在此暗想,刘太守却一直在悄悄打量苏阳。
他学的是儒家明达体用的本事,心诚意诚,卦象自灵,用朱夫子的挂扐法,占验无有不应,而随卦有顺从,随从之意,是为臣子则主之卦,近来在金陵城中,刘太守难展胸中所学,五谷树叶子落尽,已是灾兆,金陵城贵人们仍旧纸醉金迷,官员们勾心斗角,争权夺利,让他饱受排挤,难免不忿,三番占验之后,才在今时今日,来到了钟山之上,不想就碰到了苏阳。
“下官唐突,叫破太子身份,望太子恕罪。”
刘太守拱手躬身,他知道眼前‘太子’是微服来此,当时苏阳留下一信,用陈阳身份,声称要将民间之事看透彻,想透彻,方才回京继承皇位,而刘太守便占验一卦,对应观卦,其中有观我生,观其生,于国于民,均是大吉。
苏阳摇摇头,表示没事。
“太子殿下,前几日您当真是受辱了。”
刘太守看苏阳说道:“那些乞丐当真是无法无天,居然不知您的名字,围着您进行叫骂……”
后续还有一场大战,刘太守也在庆幸太子能够逃过。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