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明月清明,得此一轮明月,让这世间亮白一片。
聂小倩满面红霞,看着床榻之上的书生,小倩看此人也是穿着体面,气宇轩昂之人,只是奈何在此事上面,却是一个把持不住的人,这让她脱衣服,小倩心中自是不肯的,轻轻一咬嘴唇,向着苏阳便走了过去。
“公子……”
小倩声音如泣如诉,飘飘摇摇到了苏阳的跟前,白色长袖在苏阳眼前划过,人也轻轻盈盈的坐在苏阳身侧,两只手轻轻捏着苏阳的腿,咬唇说道:“这脱衣之事,还是由公子先来较好。”
轻轻咬唇,目含勾引。
苏阳看着眼前小倩,蛾眉皓齿,一双明眸,这静静的凑身到了苏阳的身边,隐隐带来了几分凉意,几分香气,面貌和王祖贤的小倩是自不相同,只是眉梢动笑之时,两人隐隐有相似之处。
看着小倩意含勾引,苏阳继续调笑说道:“好,那就让我给你脱衣服。”说完,递手上前。
眼下两人近在咫尺,小倩双手还按着苏阳双腿,苏阳这边一递手,就已经抓住了小倩腰间的腰带,只觉小倩腰肢纤细,触手若冰,而小倩面色涨红,整个人却如同一团火烧了起来。
探手就抓着苏阳胸膛衣服,往前一推,小倩将苏阳推翻在了床上,玉齿紧咬,一字一顿说道:“公子,奴家为你宽衣!”
一手按着苏阳的脚,另一只手就要抽出锥子。
“不必了……”
苏阳止住小倩,神色坦然说道:“色欲火炽,而一念及病体,便兴似寒灰……姑娘,你起来了,我已经没有意兴了。”说话时候,苏阳带着一股超脱和坦然。
他已经好了。
聂小倩一手按着苏阳的脚,另一只手拿着锥子,是刺也不是,拔也不是,怔怔的看着苏阳,她也是第一次出道,在这方面全然没有经验,也不知遇到这种事到一半,突然反悔的算什么。
“我给你一锭金子。”
聂小倩伸手在腰间,取出来了一锭金子,将这金子放在了苏阳的床榻上面。
“名利甚甜,只是一想终归要死,便味同嚼蜡。”
苏阳已经淡然了,看着聂小倩,说道:“姑娘,富贵名利,从道德中来,则如林中之花,自然舒徐繁衍,万钟则不辩礼义而受之,万钟于我何加焉,为宫室之美,妻妾之奉,所识穷乏者得我与?”
看淡一切的苏阳,甚至对聂小倩念起了《鱼我所欲也》。
现在的苏阳,在小倩看来当真有几分大彻大悟的贤者味道。
也罢……
聂小倩收回金子锥子,悬崖勒马,迷途知返,此人仍然算是一个君子,只是一开始苏阳的急色,和此时苏阳的淡然,两者的反差太大,让小倩也说不准苏阳究竟是哪种人。
反正在她的规矩中来说,苏阳是不该死的人,纵然一开始对她确实有越礼之处,但这并不足让她杀人。
“公子不要小倩脱衣服了?”
聂小倩再度追问苏阳一句,看他是否真的四大皆空了。
“好色甚好,在下更爱德行。”
苏阳看着聂小倩,整个人如同圣贤一样淡然。
孔子曰: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
那是他死的早,现在若是见到了苏阳,孔子就长见识了。
“……”
聂小倩欲言又止,最后对着苏阳盈盈一礼,说道:“既然如此,公子便在这里好生休息。”倘若能够不杀人,对她来说当然是好事。
外面的夜叉姥姥和中年美妇两人恨的咬牙切齿。
房间里面的一切她们两个都看在眼中,眼见苏阳紧急刹车,硬生生一脚从黄泉路上迈了回来,简直就像是一块肥肉,在她们嘴边绕了一圈那么可恨,眼见聂小倩要从里面走出,她们两个则满怀恨意,推门就要进去把苏阳给吞撕了。
小倩身在门口,瞧着中年美妇和夜叉姥姥要进门,忙开门闭门,走了出来,将这夜叉姥姥和中年美妇拦在外面。
“有道是悬崖勒马,转祸为福,这个人现在熄了欲念,就是一个君子,是不可杀之人,你们两个既然答应了我,将杀人之事交在我的手中,此时便不该进去杀人。”
小倩劝两人道。
“悬崖勒马?”
中年美妇嘿嘿冷笑,说道:“小娘子生的眉目如画,便是我们身为女子都要被摄了魂去,他一个男子,哪里能够悬崖勒马,只怕是已经跑了马,在你的面前装烂好人呢!”
夜叉姥姥在一旁也自称是,伸手到了前面,用力一推,便要将门扉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