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陈庆虎和新娘家属的惊诧神情我微微点头,随后嘱咐他们回去之后一定要守好新娘尸体。
虽说有桃木板和符咒镇压,但尸体内积存怨气,一旦要有黑猫或黄皮子等生灵靠近恐怕会重新激起尸体怨气从而诈尸。
至于到底是谁杀了新娘我们会立即调查,肯定会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陈庆虎等人听我说完额头上渗出涔涔冷汗,毕竟农村人对于鬼神之事十分忌惮,也从来没有质疑过此事真假。
陈庆虎颤颤巍巍接过我手中的黄符后连连道谢,随后便与送亲队伍朝着远处村口走去。
望着陈庆虎瘦弱踉跄的背影我心中一阵酸楚,原本他想借助女儿来让自己过上好日子,从此摆脱贫困,没想到如今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仅憧憬的幸福生活烟消云散,自己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也莫名身死,的确是令人叹惋。
我正沉思之际耳畔传来向空城的声音:“顾门主,这新娘死的蹊跷,不可能是自杀,现在咱们怎么办,是先调查新娘身死之事还是先从胡连发下手?”
“我觉得新娘身死之事说不定跟胡连发有关,先前陈庆虎说他们一家人老实本分从来不曾与任何人结过仇怨,如此一来应该不会有人害他们一家,今日是胡连发成亲的日子,凶手很有可能是冲着胡连发来的。”我看着向空城沉声道。
“你的意思是说先去找胡连发问个清楚?”向空城问道。
我抬手一摆,说先最好不要惊扰胡连发,目前以他这个状态肯定不会配合,说不定还会扰乱我们的调查思路,从而耽误更多的时间。
既然胡连发在平窑村居住了数十年,那么这里的村民肯定知道他的过往,所以还是先从村民口中打探一番比较好,这样也不会引起胡连发的怀疑。
打定主意之后我们几人便朝着村口方向走去,刚行至村口我就发现七八个村民正围聚在村口槐树下面讨论着什么,靠近后众人声音逐渐清晰,随即我们便站在一旁仔细听着。
“陈家这么好的闺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真是太可惜了,听说还是个黄花闺女,这可真是暴殄天物。”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不住叹息道。
“要说胡连发也是个苦命人,以前那个媳妇死的就不明不白,如今眼看日子好起来了,没想到这新媳妇还没过门就又死了,看样子这胡连发还真是打光棍的命,以后估计没哪家姑娘愿意跟他了。”一个中年妇女无奈说道。
“这事蹊跷,我闺女跟陈庆虎的闺女以前是同学,前两天她们还见过面,回来之后我闺女说陈庆虎闺女对于胡连发特别满意,虽说年纪大点但知道疼人,而且给她买了不少新衣服,按道理说她既然中意胡连发就不应该自杀啊,这可真是怪了,咱们村可从来没发生过这么怪的事情。”一个老汉抽着旱烟袋说道。
老汉话音刚落那名妇女直接打断道:“谁说没发生过这么怪的事,胡连发第一个媳妇死的不也蹊跷吗,虽说她不能生育,可她什么都依着胡连发,家里的事让她操办的井井有条,你说这么一个精明能干的人怎么就突然染上了恶疾呢,当初女方家里人不信自己闺女得病身死,还说要挖出棺材化验,可来了之后发现棺材里面竟然是空的,当初胡连发媳妇可是咱们眼睁睁看着下了葬,怎么会只留下一具空棺呢,要说不可能是被山里野兽给吃了啊,这尸体外面还有棺材,棺材又没坏,难不成是让人给挖走了?”
“胡扯,人都死了还有个屁用啊,就算是拍花子也不能弄具死尸啊,再说这胡家媳妇是染病死的,内脏也不能用了。”抽着旱眼袋的老者说道。
众人的话验证了我心中猜想,胡连发的确有问题,他的第一任媳妇就死的蹊跷,如今第二任媳妇更是没过门就身死,看来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想到此处我看着那名中年妇女道:“大婶,胡连发的媳妇是得什么病死的?”
中年妇女听到问话看了我一眼,问道:“你们是胡连发什么人,外地亲戚?”
“我们就是来这里旅游的,正好碰见这件事,心里有些疑惑所以想问个清楚。”我看着中年妇女道。
农村人都比较淳朴,也不会怀疑我说的话,于是中年妇女说道:“听说好像是得了心脏病死的,可他媳妇平日里壮的跟头牛似的,按道理也不该得心脏病啊,哪有得心脏病的人一天能够耕三亩地?”
听中年妇女说完我心中暗自思量,一般来说得心脏病的人会有两个面部特征,其一是口唇紫绀,其二是二尖瓣面容。
心脏病患者的口唇一般来说呈青紫色,而二尖瓣面容则是因为左心房缺血所致,所以会令患者的面色变得发黄、浮肿,脸颊两侧会发青,如果有这些特征就能够判定是心脏病患者,如果没有的话几乎可以断定并非有心脏病。
随后我询问中年妇女胡连发媳妇有没有这些特征,中年妇女回想片刻后摇摇头,说胡连发媳妇面色红润,说话中气十足,一点也不像得病的样子,平时她手脚十分麻利,就算是三五个娘们也赶不上她能干。
中年妇女的话让我陷入一阵疑惑,如果按照她的话来看胡连发的媳妇根本不可能有心脏病,因为心脏病患者不敢干如此繁重的工作,这样很容易会引起心脏缺血从而导致休克,可如果说胡连发媳妇没有心脏病那又是怎么死的,难不成她的死跟胡连发有关?
问完该问的事情之后我们几人便回到车上准备商量下一步计划,刚上车一旁的沈雨晴便斩钉截铁道:“胡连发第一任媳妇的死肯定跟胡连发有关!”